苏俄回来的蒋经国。”
不知为何,蒋经国的语调忽然变得十分凌厉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马上又放缓了语气跟上一句:
“好了蒋主任,其他事暂且不去管它。现在你只要尝试着去联系一下孟将军的大秘书马路遥先生即可,看看最快什么时间能够安排我与孟将军见面。”
其实何止是蒋经国。陈赓那边也早已找了过来。只是由于这时正值非常时期,所以陈赓也没有动用他在突击营的所有老关系和人脉,与蒋经国方面一样老老实实地按照程序在一级级上报着。
不过令陈赓意外的是,孟遥虽然没有抽出空在第一时间与毛岸英和他会面,但他们享受待遇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就在他们刚刚住下不久,秦汉便将他的秘书和警卫员一起派了过来,将陈赓连同毛岸英全部接到了他的第一近卫师驻地。所以,单凭这份信任和情谊,蒋经国那边就已经输了一阵。
或许是为了平衡一下这种过于明显的关系,在第二天的会见中,孟遥最终选择了首先与蒋经国会面。
在这座竣工并投入使用还不到半年时间的新城中,同样有一幢专为孟遥及其总参谋部以及警卫、后勤、情报等一系列随行班子专用的类似于行营的特别建筑。当然从外观看上去,它与周围的建筑毫无特殊之处。而这,自然也是为了这座重要建筑的隐蔽和自我保护才与民居毫无二致的。
蒋经国被引领到这里,刚一下车,便被停在这里一处伪装中的别样坦克吸引住了。
而且很显然,在以它为核心的一溜长长的车队中,这辆坦克不仅是火力重点,它显然还担当着某种旗舰性质的首长座驾这样的重要角色。既然如此,那么孟遥很显然是刚刚才从前线回来的。
盯着坦克看了许久,看到坦克上的战士既没有阻止,也没有邀请他的意思,蒋经国只好悻悻地摇了摇头,才又重新跟随着迎接他的官员向楼内走去。
走进会客室,蒋经国再次被室内正面墙上悬挂着的一张巨幅地图,给深深地震撼住了——
这是一幅标准的民国时期中国全图,而它的国土面积以醒目的红色隶书大大书写着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字样。但与常见的中国地图相比,它又似乎有许多地方让人感到明显的不同。
是什么不同呢?
就在蒋经国歪着脑袋沉吟不已之时,孟遥忽然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啊蒋公子,幸会幸会呀——”
蒋经国闻言不觉浑身一震,连忙转身过来,下意识地将一双渴望端详着的眸子极快地投在了孟遥脸上。
“孟将军,经国终于见着您了。您与所有能够见到的照片上的您更令人肃然起敬啊。”
蒋经国说着,猛然跨出几步紧紧将孟遥伸过来的手握在手中。
孟遥也是呵呵一笑,两眼同样紧紧盯在这位后来注定要赫赫有名的蒋公子脸上。足足端详了半晌,方才拉着他一起入座。
坐下后,等到一名漂亮的服务员送上一杯香茗之后,马路遥便从一旁将又一张中国地图递了过来。
蒋经国低头看了一眼。马上惊讶无比地抬眼望着孟遥,若有所悟地说道:
“孟将军,这、这是我们国家的地图吗,怎、怎么是这样的形状,像一只雄鸡。而真正的应该是像一枚枫叶才是呀?”
孟遥微微一笑:“蒋公子,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将这枚枫叶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蒋经国到底是蒋经国,反应奇快,马上点头转到了苏联话题之上。
“孟将军,我们刚刚结束的莫斯科之行,以及所牵涉到的所有重大问题,想必您一定有所耳闻吧?”
孟遥赞许地点头道:“当然。蒋公子。你所做出的努力,历史同样会记住的。”
蒋经国却是黯然神伤地长叹一声,猛然抬起手指定在巨幅中国地图上,怒睁双目在说了一句“亡我中华者必苏俄也”之后,随即跟着又是喟然道:
“孟将军当年未曾应斯大林之邀访问莫斯科,实在是明智之举哉。”
“当我跟随宋子文院长访苏俄时。我们做出了巨大让步方才签下了那个友好协约,斯大林也总算同意了出兵东北。”
“然而送我出来时。他的秘书却这样问我:你有几年没有到莫斯科来了,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当即这样告诉他说。我今天下午才到莫斯科,晚上就来看你们,所以我还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请教你。1931年,我也在这个地方拜见过斯大林同志。而现在办公室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但却有了一个十分显著的不同:从前斯大林同志的书桌背后,挂的是一张列宁站在坦克车上面号召人民暴动的油画。可这次我看见的,却是换了另外一幅彼得大帝的画像。所以,如果您要一定要问我有什么新的发现,那么这就是我今天所发现的新事物。”
“斯大林的秘书听了,却不以为然地笑着这样回答我说,这并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因为世上的事物就是此一时,彼一时。”
孟遥一听就笑了,立刻出声安慰道:
“这正是他的特有风格,蒋公子,即使他的秘书深谙中华文明,能够听懂你的嘲讽之意,他也一样会这样若无其事地回答与你的。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错误的人成为敌人或者盟友,都将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因而一切正确的方向,都要以正确的时间、地点为转移。斯大林的这句名言,蒋公子还在苏联的时候,想必就已经听说过,所以,我们为之共勉吧。”
蒋经国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言毫无一点印象。不过或许是他对斯大林秘书刚刚描述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所以他还是很快赞叹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此一时彼一时,也有这层意义。
不过这时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却不是早已成为定局的那个《中苏友好协约》,而是现实中的蒙古,他们现在脚下实实在在踩着的土地。
可以说,一切过程和往来的官样文章,其实都是这一个目的:已经开始在蒙古公开角力的突击营,他们需要重庆政府吗?
想到这里,蒋经国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蒋鼎文,蒋鼎文立刻会意地接过话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孟将军,不瞒您说,我们临行之前,蒋委员长特别命我在此向孟将军您郑重转告他带给您的一句话,他说,只要孟将军与突击营需要,国民政府可以无条件地在一天之内,组织至少一个集团军的全部德械师精锐部队,以供将军驱驰和调遣。”
哦,这倒是一个很让人意外的动向呀。
孟遥多少有些惊奇,但又不无感动地盯了一眼蒋鼎文之后,随即也是一本正经地转向蒋经国道:
“一个集团军的精锐,蒋公子,我可以问一问吗,抗战虽然胜利在即,但毕竟日寇尚未全面缴械投降,战场依然胶着,蒋先生这是哪里的妙手点豆成兵,能够支援我一个集团军呢?”
蒋经国竟然脸上一红,沉默好一会儿,随即颇为光杆地一挺胸道:
“孟将军,实不相瞒,如果突击营真的需要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将陕北一线的中央军精锐,快速抽出其中精锐之精锐,以供您不时之需。”
孟遥点点头,忽然戏谑了一句:
“看来我是要真的感谢蒋先生的一片真情实意了,能在陕北游击的部队,真要拉到蒙古来完全可堪大用啊……”(未完待续。。)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