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希特勒的狂妄自信,以及他的铁血军团在欧洲大陆的所向披靡,原子弹到底是在美国首先诞生,还是在德国诞生,就将成为一个绝对的历史悬案。
可惜的是现在,几乎所有有着犹太血统的重要科学家,悉数逃往到了所谓当今世界最自由、民主和平等的美国,胜负的历史天平便在这一年开始,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倾斜。
而最令孟遥担心的一件标志性的事件,也到底还是如提防中的那样提前发生了。要知道,这离真实历史发生的时间1939年底,相差了整整一年啊。
对于任何一个前沿科学而言,别说一年,一个月之差都可能是一个代差的距离。
情报清楚地显示,同样有着犹太血统的尼尔斯?玻尔,虽然他的人,以及他的那家举世闻名的尼尔斯?玻尔研究所,都远在丹麦的哥本哈根,但强大的德意志军团的逼人气势早已在整个欧洲蔓延。于是,他将原本定于明年的访美行程,提前到了今年的年底。
就在一周前,尼尔斯?玻尔在美国发表了他的那场注定要被所有人记住的科学演讲。
原本这只是一场纯科学意义的演讲,而且在座的几乎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重量级政客,但却因为演讲容的惊世骇俗和蕴含其中的高科技含量,唤醒了两位昏昏欲睡的听众。
不用问,这两个听众,自然一个是后来被称作“美国原子弹之父”的奥本?海默,另外一位便是同样有着重要作用的利奥?西拉德。
回家之后,奥本?海默便立即做了关于爆炸所需要的临界质量的计算。在确认自己的计算结果和,他对他的助手说:“感谢上帝,我当时头脑里就有了关于原子弹的概念。”
而利奥?西拉德则干脆连家都没有回,直接找到了过去在欧洲的关系,迅速了解到了有迹象表示德国可能已经开始动手研究原子弹的情况,随即带着这些情报罗斯福的非正式顾问亚历山大?萨克斯。
在萨克斯表示支持的前提下,他还为利奥?西拉德出了一个主意。为了能够引起总统的重视,他建议西拉德找到爱因斯坦,并让爱因斯坦在给罗斯福的信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于是,几经周折之后,罗斯福终于意识到了这种潜在武器的巨大能量,并正式将它定义为“曼哈顿计划”。
原子弹的摇篮,终于开始在众多“保姆们”的呵护下摇晃了起来。
这与历史上的那一刻,又如孟遥担心的那样提前到来了。
好在从突击营也没闲着,从穿越后的第八个年头,也就是20年代末在华文哲的带领下,一个与武直研究小组、一个运载火箭研究小组并驾齐驱的原子研究小组,便同时展开了工作。
本来这项工作还可以提前的,但之所以要选择在20年代末和30年代初进行,当然还是因为要与现实的原子学研究进程尽可能地同步。
因为,卢瑟福1920年才设想出原子核中还有一种中性粒子,质量大体与质子相等,但他没能验证这一设想。到了1932年,才由查德?威克发现中子,并在此后的1934年,由恩里科?费米在罗马用中子作为炮弹,轰击了铀并发现有强烈的放射现象。不过功亏一篑的是,他捕捉到放大了100倍的放射性,却未能解开这个现象的真正奥秘。
相对于这些,华文哲团队不仅手握数十年天朝的军事科技大量的实践经验积累、以及早已成熟的理论体系,再加上那些烂熟于心的各项绝密工程的方程式、工艺和可操作性,在核物理武器化、小型化方面,自然是遥遥领先。
更重要的是,随着原子理论的研究日渐成熟化、体系化和产业化,相关的配套工业体系才会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
而孟遥唯一要等待的,就是这个原子工业配套体系的出现。
还有一个成竹在胸的是,即使美国提前了原子弹计划,但真正使原子弹武器化至少还要等到1945年。倘若突击营现在就立即正式开始启动研制计划,他们将一定可以领先美国至少三年造出第一颗原子弹。
令人放心的是,对于原子弹微型化以及投放工具上,箭弹合一的领先,那就不仅仅是一个十年的差距了。
毕竟,即使生产再受工艺和材料所限,突击营现在至少已经有了可以完全用作实战的导弹,就算年产量不过数枚,那也是出手就将雷霆万钧的。
而更令孟遥高兴的是,秘密成立不久的黑衣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这一最关键的历史时刻,不仅全面掌握了欧美原子弹计划的最新进展,而且还顺利地找到了名单上的第一个关键人物。
——丽丝?梅特纳。
是的,这位奥托?哈恩的得力助手以及尚未被世人发现和重视的女物理学家,虽然有着匈牙利国籍的掩护,但还是被种族大清洗挤出了她所钟爱的凯撒?威廉研究所,现在正在瑞典、丹麦之间居无定所地飘泊。
好吧,希特勒赶走了她,就由突击营来收留她,然后给她一个比奥托?哈恩的凯撒?威廉研究所更好的物理学研究所。
哼哼,据黑衣人情报中所言,就在今年的圣诞节那天,面对欲哭无泪而又无能为力的结局,奥托?哈恩虽然备受小胡子恩宠,但依然无法保护一个自己既喜爱又尊敬的天才女子。
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在党卫队确认她的犹太血统之前,将她安全地秘密送出德国。
好在这位多情而又善良的奥托?哈恩,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依依惜别,从此就要相忘于江湖的苦别离,却怎么也无法从他苦楚的心底挥去。于是,一个只有科学家才可以想到的疯狂纪念方式诞生了。
在那个圣诞夜里,两人在凯撒?威廉研究所里彻夜无眠,既没有烛光美酒,更没有什么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不过,当拂晓来临,他们终于成功地重复了约里奥?居里夫人的实验,用中子轰炸了铀,检测结果证明是产生了新元素钡——它的重量大约为铀的一半。
这个实验结果,从此成为两人之间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纪念。
第二天,可怜的丽丝?梅特纳便在多个护送小组的掩护下,秘密而又凄楚地离开了她其实十分钟爱的德国。
不过,她也许最意外的是,在她抵达逃亡生活的第一站瑞典之时,虽然迎接她的最后一个小组里有她熟悉而绝对信任的弗里斯,但却很奇怪地在人群中多了几张中国人的面孔。
当作为她亲侄子、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尼尔斯?玻尔研究所高级研究院的弗里斯,将中国人介绍给她时,丽丝?梅特纳终于在心底闪过了一丝希望之光。
——突击营?
或许,这是她在圣诞节之后听过的最美好的一个词组了。
尽管她基本是数年如一日地躲进小楼成一统,但对世界任何前沿科学却都一样没有放过,这是任何一个科学家必须做的。
而对于欧洲的科学界而言,遥远东方的突击营,在他们眼里,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势力,而是实实在在的科学现象。
因为很简单,从突击营横空出世到今天,除了德国在步兵武器方面对突击营略有剖析和斩获外,世界对突击营的科技依然是一无所知。而德国的那点可怜进展,还要归功于他们与突击营的合作而已。
现在,突击营驻欧洲办事处主动找来,怎么能说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呢?
不过,他们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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