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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他可算逮着一次又可以调戏一下老对头的机会,而且又的确是手握尚方宝剑,他怕啥?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这当初颁下尚方宝剑的人,此刻就站在一旁,而且自始自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说明什么,傻子都知道吧。
看到一个堂堂的大军长居然就这样被当众甩下来,而且人家依然还是一副不尿他的模样,原本也像浑水摸鱼的蒋百里、宋希濂顿时傻眼了。
怎么回事,一直都听说突击营官兵融洽,但这是不是也太“融洽”了吧?
平时也就罢了,眼下可还是在战时,不是吗?
“孟兄,这个,啊,能不能抬抬你的贵手,让我上去瞅瞅,就瞅一眼——”
蒋百里腆着脸,期期艾艾地转而从坦克旁凑到孟遥跟前,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呵呵,不央求行吗,过了这村很可能下次就没店可住了。
宋希濂慌了,急忙也跳过来,局促不安而又色迷迷地盯着t59大叫道:
“孟教长,还有我,嘿嘿,我在黄埔步战系可一直是你老人家经常说的那种三好学生,虽然你总不说到底什么是三好学生。”
孟遥似乎充耳未闻,伸手从覃五柄手中取回那张保证书,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折叠着,一面晃晃悠悠地向自己的东风二型装甲指挥车走去。
“哎哎,孟兄,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吧——”
蒋百里这下真的慌了,漫说孟遥站在面前,那把人弄得心直痒痒的钢铁巨兽上的坦克手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孟遥倘若不在旁边了,那他们别说上去了,恐怕连看都不会再让他们远远地看上一眼了。
宋希濂也是真急了,眼疾手快地一把从孟遥手中抓过保证书,看也不看地掏出笔就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恶狠狠地甩给蒋百里:
“我已经签了,就算把老子卖了老子也必须上去亲手摸一摸。你签不签,你不签我可要骂娘了啊。”
心思向来缜密的蒋百里愣起眼睛,将宋希濂足足看了好几秒,方才低头向手中的纸张瞄去,同时在嘴里啧啧叹道:
“宋军长,不是我说你,打仗既要像张飞那样勇猛,还要像姜维那般有谋。你这个样子,以后真遇上大兵团作战是要吃大亏的。”
不过,说着说着,他自己却一下子又把两眼瞪了起来,十分不甘地嚷嚷道:
“孟兄,这什么玩意?我谨保证不说、不传、不记录、不以任何形式对我即将看到的一切,向任何人做任何形式的描述或暗示。孟兄,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不说咱们是兄弟,我大小还是国民政fu高级将领吧。”
孟遥一听,马上探出手就要将保证书拿回,直吓得蒋百里赶紧一缩,立马掏出口袋中的派克金笔刷刷地签上了他的大名。
“呵呵,这才对了嘛,别忘了啊,军中无戏言。”
孟遥说着,命覃五柄取回保证书,仰脸对高高在上的汪正正命令道:
“听着,两小时后在下一站,全队准备转入河南境内。这两位现在就交给你了,记住,两小时以后,他们必须立刻并不得再进入300米范围内。”
啊,才给两小时呀——
蒋百里、宋希濂互视一眼,急忙手脚并用地向t59坦克爬去。
至于他们的座驾,呵呵,他们似乎早就忘到了后脑勺去了。有了这活生生的神奇之物,那些座驾,不过是一堆会移动的破铜烂铁而已。
孟遥的指挥车一动,一望无际的一字长蛇阵顿时紧跟着蠕动起来,浩浩荡荡的声势,直看得被严令退守到5公里之外的三个小鬼子师团,不由得也是好一阵忙乱。
等到所有的长枪大炮架起来,小鬼子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什么进攻动作,而是——
撤退?
这两个字,刚刚浮现在最前方目前担任鬼子最高指挥官的第16师团第30旅团长佐佐木的脑海中,这倭寇立刻就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不知是惋惜还是不甘地仰天就是一声狼嚎: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或许,这倭寇是在喟叹,在大日本帝国铁蹄之下溃不成军的中**队,不管是打着什么旗号,只要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枪炮林立的当面。堂而皇之地离去,这本身就是对皇军权威的一种巨大讽刺,蔑视。
或许,更令佐佐木寒心的是,在这支已知是突击营的武装出现之前,不知“失败”、“恐惧”为何物的大日本帝国皇军,每一个士兵脸上,竟然无一例外地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耻辱,耻辱,这是一直以来在中国大地上长驱直入、无往不胜的帝国,前所未有的耻辱啊。
而且,竟然连一个帝国的将军们,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举起天皇赏赐下的战刀,哪怕只是只说两个字——“追击”。
没有,什么都没有。
佐佐木抬起一双金鱼眼,死死盯着好像故意大摇大摆地轰轰隆隆而去的长长车队,心里其实很清楚。
就凭这样的长龙,而且战斗部队还不足一个师,三个师团只要一个突击,不过数公里之外的这些支那人,立刻就会像之前的南京那样变成一个个乱蜂窝。
可是,可是,上到军部,下到每一个士兵,却无一人说话。
南京之战,竟然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吗?
“将军,支那人统统地撤退了,我们的怎么办?”
一个作战参谋,终于鼓足勇气上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随后又心有余悸地下意识抬头瞅了瞅天上。
“八嘎,你的不要说话,统统地不要说话——”
佐佐木突然怒不可遏地抬起一只脚,将他一脚踹到地上,随后怒气冲冲地跳出战壕,一把抽出腰间的指挥刀,歇斯底里的狂叫一声:
“突击营,我的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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