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看来,他一定是等着突击营上门来找他了。
直到开出安徽境内,眼看就要抵达南京守军布防于两省交界处的最后一道防线,一直在车上东摸西瞅的黑皮,这才恋恋不舍地跳下车,最后神秘兮兮地指着后面道:
“姜团长,后面那两个比水桶还粗的大树杆子,一定是你们最新式的重炮吧,那口径、炮弹得多大个呀。哈哈,这下小鬼子也够喝一壶了。”
这时,黑皮副官跑了过来,也是一惊一乍地道:
“团长,我刚看了,可惜他们什么地方都不准我动。哎呀,这下我算是第一次开眼了,光是车都有很多挺机枪,而且都不是普通口径的。我敢打赌,他们准是委员长整编出的那些个全装德械师,不然绝不会这么威风凛凛。”
姜成摇摇头,忍住笑伸出手道:
“黑兄,我们就此别过。关于刚才说的粮草事宜,我们营长一旦确定需要坚守时日,即刻会与兄联系,还望届时全力以赴。”
黑皮赶紧挥挥手中的单兵步话机,郑重应道:
“此事绝不敢马虎,真到那一刻,我将亲自率队送上粮草,就算拼光我团也万死不辞。不过,姜团长,此事一毕,还望姜兄务必尽快报上营长,我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在这种破部队待下去了。”
“了解,了解——”
姜成急忙使眼色看向正在向黑皮跑来的他的那些警卫班士兵,胡乱一挥手,赶紧钻进自己的指挥车去。
坦克车队一到,孟遥第一眼便向他的这两个宝贝望去,只一眼,便笑眯眯地揉着鼻子骂了一句:
“姜成,你个***,怎么把老子那么威风的t59,搞得像一个要饭花子似的,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那缠在上面的都是什么玩意,麻袋片子,草席子?”
姜成也是一脸好笑地回头瞅道:
“营长,这都是我们马克师长的大作,要骂你去骂他个***。呵呵,除了破麻袋、破草席片子,你怎么就没发现还有很多连叶子都还是绿油油的树枝呢,那才是咱的杰作。”
傅晓冲点点头,一跃身跳上了t59坦克,手脚并用地喊道:
“行啦,都***把这些破破烂烂给老子弄走。咱们那些正经的野战伪装呢,都给老子披挂上。娘的,真是暴殄天物。”
很快,沿着长江南京下关段的两千米码头铺设开来,以1、2号t59坦克为主体连夜迅速构建出两个环形工事。以环形工事为主体,一个连绵前出到静海寺一带,一个固守于下关码头主体部分。两大装甲突击群互为犄角,互为一体而又遥相呼应,整个火力覆盖范围经过初步射界标定,射击诸元远至可炮火支援市区各个战场,近至自我防御阵地5公里范围内,绝无任何射击死角。
t59坦克一旦落停,两大装甲突击集群的配属武装紧跟着迅速动作起来。
1号坦克因为前出到静海寺方向,而且承担着主要拦阻正面追击之敌,所以孟遥又临时稍作修改,将原本平均分配到两辆坦克上的6台装甲弹药输送车,从2号坦克分出一台。
同时相应的,30台奔驰武装皮卡作为机动火力点,除车载一架高射机枪、一架班用机枪外,每台另搭载、配属两具红箭肩扛式防空导弹、一名狙击手以及18个机步团战士,作为两个环形工事之间及其附近区域的陆地正面防御,和空中对敌轰炸机的正面拦截。
8辆东风二型装甲步兵突击车、300名空降师机步团官兵以及160名特战大队战士,则被直接集中在孟遥手中,做为战略预备队和两天后撤出战斗时的主要突击力量。
其余各部,分别敷设于和县与南京交界处主要撤离沿线、下关附近各主要战场正面以及左右两翼近百平方公里内,各以加强连队为主体,每个连队另分别配属一个红箭导弹单兵防空班、一个火箭筒特种班和一个重机枪班,形成各自为阵的自我火力搭配。
三个陆战团分配大致搞定,剩下唯一有点头疼的就是拉载有近百吨燃油的20辆油罐车问题了。这家伙有些难搞,即使浑身披满装甲,只要挨上一炮那也是铁定玩完。
不过,对此孟遥早有算计,自打黑皮出人意料地突然出现,他几乎下意识地便想到了这层,所以当即就留下了两个加强连与油罐车,将他们直接一股脑地全部交给了黑皮和他的警备团。***,这件事以及粮草问题如果能够全部办妥,回去就把黑皮直接收了。当然,如果能拉上他的警备团更好。
看着孟遥井井有条地调配着一切,已经闻讯赶来的宋希濂直看得目瞪口呆,同时又羡慕得直流口水。
那些几乎闻所未闻的主战装备且不说,还有那两辆被突击营官兵称之坦克的庞然大物,以及穿梭往来与二者之间的战车不像战车、卡车不是卡车的家伙,自然也不用去想,因为想了也是白想。就直说孟遥本人吧,只凭手中一张地图,左手叼着一支香烟,右手拿着一个话筒,桌上咖啡热气腾腾,后面仅仅只站着一个作战秘书、一个警卫员,这就把一场即将开始的战役布置完成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场马上就要开始的恶战指挥。
倘若都是如此这般,姥姥,这是不是也太舒服了一点吧?怪不得连校长都经常一提起突击营这些方面,都忍不住唉声叹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穷人。
想着想着,宋希濂突然脱口而出:
“孟教长,如果这次我在南京没有殉国,以后我干脆直接到你麾下算了。今天我才算真正心服口服,在突击营面前,任何敌人都张牙舞爪不起来的。***,这样的部队,待在里面就舒心。”
谁知,孟遥突然翻翻白眼,马上露出一脸不痛快,完全就像一个地主老财似的肉痛无比地道:
“你个宋希濂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看着这些很容易是吧,可你怎么就不想想老子这一动,人工费、差旅费且不说,单说那些在路上跑的、地上窝着的,每时每刻都要喝下多少燃油?战斗再一打起来,那泼出去的枪子、炮弹,你知道多少银子一颗吗?”
宋希濂愣了愣,忽然痛心疾首地望着孟遥道:
“孟教长,我、我怎没想到,您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财迷。这是为国而战,这样算账,我、您——”
“你什么,是不是要说老子的形象要大打折扣?”
孟遥斜睨着宋希濂,便让傅晓冲笑嘻嘻地将他拉了出去。
“宋军长,你该回自己的防区了。国家大义要讲,每家账本也要算,没有千千万万的小家,何来泱泱大国。所以,千万不要跟我们营长讲什么大道理,不客气地说,他比你懂得多。呵呵,如果不信,我不妨就再给你透露一个数字。我们一颗炮弹造价,你一个直属炮连都赶不上。呵呵,将来有一天你也有了这种机械化兵团现代作战模式,那时你就知道越是先进的军队,越是要用黄金才能堆起来。”
宋希濂赶紧抓住野战帐篷铁索,不住口地求饶道:
“傅军长,你先别赶我走哇,孟教长刚刚答应给我一门炮我没拿到手哩。是我不敬了,你还是陪我一起去领炮吧。”
“炮是可以给的,不过——”
傅晓冲突然一本正经地盯着宋希濂,严肃地道:
“我们事先可讲清楚了,如果突击营在南京行踪被人知道,我们营长可说了,他谁都不找,就算在你头上,你从此就不要再我们这儿挂号了。”
听着两人真真假假的胡闹,孟遥摇摇头,拿起望远镜就向自己的猛士指挥车走去。
遥望星空,今夜绝对算得上是星光灿烂。多好的一个花前月下的月圆之夜呀,可是此刻此起彼伏的隆隆炮声,极不协调地在南京城内外喧嚣着。南京,此刻仍在闪烁不停的万家灯火,不知有多少温情脉脉的家庭,很多就要坠入地狱般的冰火两重天。
由于高度限制,此刻炮声最为猛烈、火光也最为耀眼的光华门,只能是闻声相望而无法一窥战况。
向西一侧的**主阵地雨花台附近,似乎也已开始了不少动静。
唯有离此最近的中华门阵地,还是一片死寂。
哼,那个草包唐生智一定想不到,今晚一过,中华门将遭受日寇第3飞行团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狂轰滥炸。日寇最精锐陆军第5师团第9联队那个最为嗜血的少将国崎登,将以完美的攻击范例最终拿下中华门,并残忍地屠杀了固守在那里的所有失去抵抗的中国守军。
最可恶、也最可恨的是,唐生智在闻讯后,竟然利令智昏地下达了一个最为愚蠢的突然撤退命令,并且将下关附近所有船只全部集中到他手中,致使一窝蜂败退至下关的近十万军民,死伤惨重。
想到此,孟遥急忙冲覃五柄一挥手道:
“走,我们到码头上看看去,不知那里的船只还剩多少……”
(感谢金海0577、搞不定呢称兄的打赏、催更和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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