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里没有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有什么机密或者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说吧,那里实在太过血腥,甚至比人类对动物的屠宰场还要令人毛骨悚然。我下令封锁它,就是这个原因。但正像你刚说的那样,你肯定也不相信。”
“这样吧,这有几幅我们准备留作历史见证的相片,请你先看一下,然后再决定你是否适合进去。”
“孟遥,你也许应该想想,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小看我。”
宋美龄并未去接相片,而是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方才示意左芳取过相片,然后才从她手上拿起了相片。
这个细节,倒是很耐人寻味。
不知是孟遥真的小瞧了一个历史中伟大的女性,还是照片本身并不具有那种直接的视觉震撼力,宋美龄低头扫了两眼相片,虽然一对柳眉如受惊的蚕蛹来回蠕动了好几番,但她一抬头,却仍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看着孟遥道:
“孟遥,孟将军,现在我们可以去了吗?”
话已至此,孟遥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做出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
方才通过一个简单的拿照片的举动,自己不再亲昵地像从前那样与他做肢体上的接触,而是回到了一个由第三方来二传的原本应由的规矩上,这其实就是在警告孟遥。
一来孟遥本也舍不得与这样一个大美女,将宋美龄一下子又弄到万人敬仰的国母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份上。二来这件事本身也对突击营有好处,只有像宋美龄这样重量级的国府人物真正感受到了那种震撼,和对灵魂深处的一次重重撞击,整个国府也许才会对日寇的凶残非人类的本质,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一行人徐徐走进大楼,刚刚走上四层楼梯,宋美龄突然脚下一顿,一只葱白般的手下意识地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一股浓烈的刺鼻血腥气,如蛆附骨般地在四周无形地弥漫。
内心的强大,有时是必须要经过一种难以言传的血腥来淬炼。
越往上走,宋美龄的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迟疑。
渐渐的,她像有些力不从心地探出一只手臂,不管不顾地就要去抓楼道上的扶梯。她的卫士一看上面的斑斑血迹,简直吓坏了,赶紧抢上去拦在前面,把自己的一只只脏兮兮的手臂伸给了宋美龄。
随行的私人秘书张小风以及左芳大怒,挡开卫士一左一右地扶住宋美龄。
孟遥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淡淡地望着已经有些花容失色的宋美龄问道:“夫人,要不要紧?只要你现在点点头,我们马上就可以转回去,再到我的行军帐篷去,喝杯热咖啡暖暖心神。”
宋美龄小柳眉倒竖,银牙一咬道:“堂堂一个将军,说什么疯话。把你的手给我,这里光线太暗,你扶一下我。”
呵呵,说来说去还是胆子还是不够吧。
孟遥心里笑着,脸上却不敢有半点表示,赶紧下到她面前,一边拄着一个拐杖,一边笑嘻嘻地探出手臂,任由她像个出众的女友般与他挽着手臂向前走去。
话说美女当前,孟遥早就忍痛扔掉了一支拐杖,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呢,也要为自己的形象和尊严而奋斗吧。
上到七层一看,却发现已有很多士兵正在打洞的打洞,搬炸药的搬炸药,一根长长的导火索,远远地从佐佐木指挥部内被引出来,一头捏在一个工兵手中,正一点一点往楼下送。
“孟遥,你这是干什么,要把整个楼房都炸了吗?”
宋美龄一下子停住脚步,怔怔地望着四处可见的炸药箱和导火索。
“是的,”孟遥望着忙碌的士兵道,“这里已经不适合人居住了,血腥气太重,而且清理工作量太大,还无法彻底清除。”
“这么好、这么大一栋楼炸了,实在叫人心疼。”宋美龄说着,忽然痛苦地摇了摇头。
“不,”孟遥马上得意地解释了起来:
“大楼整体不会破坏一丁点的,我们只是要炸掉整座七层以上的部分,然后将它改建成一个空中花园。以后住在这里的人,闻到的将只有花香鸟语,看到的也是清风明月。”
这番话一出,三个绝色美女顿时会心地笑了起来,一起望着孟遥抿嘴笑道:“看不出孟将军还是一个有些建筑师和颇有艺术气质的园丁呀,经你这么一说,世界可真美好。”
孟遥立刻点头颇以为然地道:“当然,世界本来原初就是美好的,只是人类自己不断在造孽而已。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