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回去,那些士兵们还不把他们一个个生吞活剥了。
“校长,这可不行,会生兵变的啊”
“委员长,你消消气,这个军费,您还得手下留情。”
“校长,我的月供可以不要,但我手下的人,一个都不能动呀。”
“校长……”
在一片乱哄哄的叫嚷声中,老蒋的一张脸越发变得阴沉和愤懑:“娘希匹,方才我声泪俱下,都没有听见一个人放屁。怎么,一动军饷,你们个个都变成了吃人的老虎。有本事,你们就来把我吃掉算啦。”
此言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哼,你们都已是成名的将军,可越来越不像是我黄埔军人”
老蒋虎起脸,挨着个儿将每人看了一遍,随后猛然一指门外,声嘶力竭地喝道:
“你们要真有打虎的本领,就去找那个孟遥。是他,打掉了人家**人的几百架战机,还葬送了人家上千条儿郎年轻的生命。是他,不顾国家利益,民族礼仪,不仅在访问国聚众嫖ji,冲撞、殴打访问国执法人员,乱我法度,贻笑世界。还是他,惹下如此冲天大祸,肆意点燃战事争端,最后,竟然丢下自己的领袖于生死不顾,自己跑回了老窝。这样的人,这样的行径,其心可诛,其耻可伐”
原来如此——哦,众将顿时恍然大悟。
望着表情异常丰富、不一的将领们,老蒋恶狠狠地最后甩出一句话来:“所以,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没有这场滔天大祸,就没有巨额赔款,也就没有减饷、减薪的无奈之举。要打要骂,你们只管去,我给你们撑腰,摇旗呐喊。”
众将相互打量着,忽然齐齐地暗自一摇头,个个做起了泥菩萨。
呵呵,孟遥是谁呀,那是一位爷,一位看上去像书生却比野兽还野兽的爷。谁有金刚钻,谁去揽这个瓷器活吧。
再说了,谁都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家伙事儿。
呵呵,别说天上飞的了,就跑的,随便拉出个一两样,他祖母的,那还不是螳螂挡车——自己找死去呀。
“宋希濂——”
老蒋逐个看过去,只好无可奈何地直接点名。
“校长,”宋希濂可怜巴巴地望着老蒋,“江西剿匪正在紧要关头,各方兵力都很吃紧呀。再说了,您也知道他毕竟教过我,我第一个跑去骂人,礼教上不说,那也有点骂不出口啊。”
哼,老蒋怒气冲冲地转过脸,盯着黄杰道:“你不是他那个系的,也很少交往,你行不行呐?”
“校长,”黄杰苦着脸,忽然垂下头道:“你处分我吧,我无话可说。”
“顾祝同——”
“李仙洲——”
老蒋一个个叫着名字,却发现一个个虽然高高挺起胸脯,却都把嘴巴闭得严丝合缝,不禁神伤地一挥手:“罢了,罢了,先都散了吧,明日再议。”
众人一走,老蒋疲惫不堪地瘫坐于椅子上,扶额愣怔半晌,缓缓一招手,将戴笠叫道近前,屏退左右之后,问道:“雨农,你一直都没讲话,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且说来听听。”
戴笠一低头,慌忙抢道:“校长,学生再好的计策也比不上您的。我是在观察,看他们之中有谁可以为校长真正分忧的。”
哦,老蒋颇感意外地瞅一眼戴笠,催促道:“那好,你快快讲来,谁可以替我去出一口恶气?”
谁知,戴笠却微一摇头,皱眉回道:“没有一个,谁都不行。”
“娘希匹,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
老蒋一下子火了,挺指怒向戴笠喝骂道:“他们再多的战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打手。可你不同。你是我的眼睛,耳朵。只有手去抚慰眼睛、耳朵的,你何时听说眼睛能去抚慰手的吗?娘希匹,你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戴笠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连连摇手道:“校长,你误会了。前些日子一直有个龟三小太郎的**浪人,不知您还记得吗?”
老蒋翻翻眼睛,哼哼道:“怎样?”
戴笠下意识四周,随即附耳上去:“他不一直申请要在唐县附近好几个地方设立株式会社吗。现在,您可以批示中原地区某个大员,让他们一路绿灯经手去办了。”
沉思良久,老蒋忽然眼睛亮起来,瞪着戴笠:“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份你早就掌握了?”
戴笠重重地点点头。
“好,你马上去办。”老蒋呼地一声站起身,围着椅子转了几圈。“这事就交给你,范围要控制在最还有,你的人要全程跟进。哼,**人也还是有野心的,还很大。那个张作霖,说翘辫子还不是就翘辫子。所以,你要……”
“明白,就像鞭炮,既要在手里玩着,又不能炸着自己。”
戴笠赶紧接过话头,低头就要出去,却被老蒋又一声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