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兄,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一个脸上明显挂着警惕的家伙,毫不掩饰地盯着徐栋良问道。
唉,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地痞、流氓,我堂堂大中华,何时才有那理想中的朗朗乾坤,国富民强,人人路不拾遗,人人相敬如宾啊。徐栋良叹口气,伸手从衣兜里摸出几块大洋,在手里掂量着让它发出了一些清脆而诱人的响声。“几位小哥,咱们都是明白人,这个你们拿去吧,买些酒喝。”
这个举动,不知为何,倒使两人颇感意外地一怔,相互看了一眼,方才又恢复了痞里痞气的调调。
“老兄,出手可够阔绰的呀,你这口袋里要是还有一些宝贝,不如都掏出来让我们好好见识见识。”一个人说着,便围着徐栋良转了一圈。另一个人则伸手从徐栋良手中拈过大洋,故意放在嘴上使劲吹了一下。
“姥姥,好像还真是大洋。”
徐栋良苦笑着摇摇头,“几位小哥,在下还要赶路,可以走了吗?”
捏着大洋的人歪起脑袋瞅瞅他,“走,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你还没说呢?”
徐栋良远远指了指蜿蜒而上的盘山路,开始不耐烦地说道:“即是赶路,此镇又唯此一条路可走,小哥你说我还能到哪里去。”
“去干什么,你不害怕吗?”来人说着,将大洋随手又丢到了他的手中。
瞅着手心里带着别人体温的银元,徐栋良忽然有些糊涂了。怎么回事,这世上竟然还有不爱大洋的人?他疑惑地瞪眼瞧着两人,忽然心里一动,马上就在嘴里说道:“两位,实不相瞒,我是北京大学机械工程系教授徐栋良,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上山去。”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让开身形,其中一人伸手示意道:“请吧先生,正好我也要上山,我就陪你一道吧。”
这下徐栋良心里更加明白了,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有了此人相伴而行,这一路上虽然不时有人露出脑袋,但大多都是看一眼他们,随即什么话都没说就又掩进了山林。又走了一段,徐栋良忽然摆摆手停下脚步,然后扶着路旁的一棵小树缓缓坐下去。
“先生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有一点,不过歇息一下就好啦。”徐栋良抱歉地笑了笑,随即将脑袋斜倚在树干上。毕竟岁月不饶人呀,这一路紧赶慢赶,还真叫他这个半百之人吃不消。
见来人眼里流露出关心之色,徐栋良又勉强一笑道:“小哥贵姓?”
“我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的身体。”来人说完,走到十米开外一手按着耳朵好像嘀咕了几声,随后才又转过来对徐栋良说道:“徐先生,你就安心先在此休息吧,我保证后面你不用再走着上山了。”
“哦,”徐栋良随口应了一声,自嘲道:“看来我有轿子坐了,哈哈。”
闭眼养神了片刻,一阵熟悉的机械传动韵律由远及近地传过来,徐栋良狐疑地一睁眼,他就愣住了:天呐,眼前的这家伙是汽车吗?
他刚要站起身,一双手跟着就伸到了眼前。
“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徐栋良一看,顿时精神一振,“你,你不是那个洛阳城里的——”
“抱歉,当时不便介绍,我姓曹,名飞彪。”曹飞彪说着,立刻转身指着一个同样脸上笑咪咪的人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位是我们营长,孟遥。”
“孟遥?”徐栋良大吃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掏出怀里的传单情不自禁地就念了起来:“一座大山山连山,风吹稻花香满园。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这是英雄的土地,是我生长的地方。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那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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