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一泄千里、彻底的萎了!
惊惧之下,陈叔宝也顾不得和萧摩诃的老婆交流生人原理了,裤子都没顾得上穿,却居然还记得拉上最宠爱的妃子张丽华,哆哆嗦嗦地躲到景阳殿的一口枯井里面,打算和隋军玩躲猫猫的游戏。
可惜,陈叔宝这躲猫猫的游戏没玩多久,就被隋兵找到。
这几个隋兵也够凶悍,居然不喜欢躲猫猫,而是喜欢玩打田鼠。
几块石头砸进井里,陈叔宝这个陈后主终于不蛋定了,连滚带爬地就从井里爬了出来,光荣地当了一名俘虏。
后人有诗咏其事曰:
整整复斜斜,隋旗簇晚沙。
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
谁怜容足地,却羡井中蛙。(杜牧《台城曲》)
丙戌(正月二十一),晋王杨广入建康。
至此,隋朝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南北统一的霸业,还剩下的就是各州郡一些小股顽抗势力,可已经无力改变大局了。
虽然行为很败家,可毕竟帮助隋朝完成统一霸业,从这方面讲,陈后主还算是方面居功至伟的,还谈不上坑爹。
然而,正月二十,也就是建康城破的这天晚上,又发生了一宗相当劲爆的大事,让陈后主终于背上了坑爹的骂名。
事情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陈朝的开国皇帝陈霸先,也就是陈叔宝他爹的伯父,在谋夺天下之时,曾经设计杀掉了自己的上司,梁太尉王僧辩。
这一年是北齐承圣四年,西元555年。
王僧辩的次子名叫王颁,字景彦。王僧辩死的时候,王颁被留在了荆州,所以没被牵连到,后来辗转跑到了北方。
这个时候北方还是北魏,只不过已经分裂为东西二魏。双方都是两个权臣扶植的一个原北魏皇族所建立的傀儡政权。
王颁当时到的是西魏。
没过两年,西魏的傀儡皇帝被宇文护赶下台。
这宇文护也是个妙人儿,居然没有急吼吼地自己当皇帝,而是把自己的一个堂弟,宇文觉捧上了皇位继续当傀儡,改国号为北周。
北周之时,王颁被征召为左侍上士,之后又任汉中太守、仪同三司等职。
北周持续了二十四年,期间一共换了五个皇帝,最后被大丞相、国丈杨坚给篡夺了。
杨坚篡周后,改国号为隋,杨坚也就是隋文帝。
而王颁也就成了隋朝的臣子,并在文帝期间,曾率军平定蛮族,因功加封开府及蛇丘县公。
及到杨广伐陈,王颁便领了几百亲信小弟自请从军,跟着先头军兵,经历了一番艰苦厮杀后成为了第一批冲进建康的隋军。
是夜,王颁做了一桩极度彪悍的事情,那就是秘密召集父亲的旧部,把陈武帝陈霸先的坟给刨了。
刨了坟还不算,王颁还把陈霸先的尸体给一把火烧成飞灰。
而后又把骨灰撒到井里,然后把井水打上来喝掉!
第二天,杨广入城,王颁连忙把自己捆好,去杨广那里自首请罪。…。
杨广一看这事情貌似比较大,就写了封奏章给隋文帝杨坚。
杨坚看过后,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实则内心相当的欢乐!觉得这事儿干得,嗯,那个叫做,吾心甚慰!
欢乐之余,杨坚就说,“王颁所为,亦孝义之道也,朕何忍罪之!”
得,挖人家祖坟还有理了!
更过分的是,不但没罪,还让有司录其战功,貌似,应该可以加柱国了!(貌似,隋朝的柱国比较多,简直就是柱国多如狗!)
王颁倒是挺谦虚,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搞不好还会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于是就谦虚着说,自己刨人家祖坟是为了报私仇,不敢当大官,云云。最后,只领了个代州刺史当。
喝骨灰兑井水的彪悍人物的都当刺史了,自然,其它征陈的各路将领也都按功劳得了或大或小的封赏。
俘虏陈后主的韩擒虎被封为上柱国大将军,赐八千段。只是因为被有司弹劾纵容士卒、淫辱陈宫而没能加爵。
一路苦逼恶战到建康城的贺若弼,则进位上柱国,赐物八千段,加位上柱国,进爵宋国公,真食襄邑三千户,其它各式珍宝若干,又赐陈叔宝妹为妾,拜右领军大将军。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贺若弼与韩擒虎为了争谁立首功的问题,居然在金銮殿内打了起来,还差点儿拔刀相向。
当然了,这功劳待遇问题可不只是韩擒虎、贺若弼二人关心。
比如,此时的南陈方面就还有几个州的刺史,大概是因为待遇问题没谈拢,兀自死撑着不肯投降。
没计奈何之下,隋文帝杨坚只得命那行军总管宇文述再接再励,发扬一不怕苦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彻底打翻那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动势力。
大概又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宇文述终于打败了吴州刺史萧瓛、东扬州刺史萧岩所部的陈军,把这二人活捉送往长安斩首了。
行军总管宇文述以平定三吴之功,拜一子开府,赐物三千段,拜安州(没弄清楚安州在哪儿)总管。(注:此前,在杨坚篡位时,宇文述就已经因平尉迟炯之功拜上柱国,进爵褒国公拜右卫大将军)
略过其它将帅的封赏不提,单说这位未来的安州总管宇文述,接到文帝杨坚的旨意去扫平三吴的顽抗分子时已经是二月了。打败陈军余孽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此外还有平叛的后续事宜要安排。于是,等到诸事已毕、尘埃落定,宇文述返回长安之时,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将尽。
从开皇八年(588年)出征开始布置伐陈及到凯旋,宇文述已然离家一年有余,此刻还家,宇文述自是欣喜异常。
带着一众亲卫回转褒国公府,一路进了大门,过了中堂,宇文述都没发现有人,不由得心中纳罕,“人呢?难道国公府搬家了?我咋不知道捏?”
狐疑之际,已经来到了内院门外,至此宇文述终于看到了一群正自站在门口做围观状的家丁。
“呔!尔等鬼鬼祟祟,成何体统,都忘了我宇文家的家规不成!”
一声断喝,终于把一群围观的无辜群众惊醒,连忙转身,却发现来者正是自家的大老爷,不由得脸现欢喜之色。
有那机灵的已经疾步赶到宇文述身前,满脸谄媚地连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嗯哼?”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多年官场沉浮练就的本能让宇文述自然而然地做一脸淡定状道,“喜从何来?”
“恭喜老爷,夫人要生了!”
“对!对!对!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确是要生了!引婆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
一群下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老子我离家已经近一年半了,怎么夫人就要生了呢?那孩子是谁的?莫非,老子也已经像萧摩诃那倒霉蛋,头顶变绿了?”
“这也太,坑爹了!
尽管生性谨慎,念及此处,宇文述依旧是义愤填膺,怒火冲天,几乎要把天烧个窟窿。
“呛啷!”一声,宇文述便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怒目圆睁,杀气腾腾地便向国公府内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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