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宣告天下要建立一个属于妖的国度;三是九华皇苑入世,而且大部分弟子都听从当今天子的命令,并发布缴文,号召天下所有的正道力量,一起加入天创天子的麾下,铲恶锄奸,匡扶天下。”
“上面两个是十足坏消息,最后一个还算是好消息吧,为什么你看上去好像一个比一个棘手的表情。”
“伪君子总归是比真小人难对付啊……正道盟的两大顶梁柱,刀皇以及诸葛军师遭受到魔道余孽的算计,身负重伤,下落不明,另外计师兄在处理法门事件的时候,察觉其中有第三者在暗中推波助澜,他在信中留下自己的猜测,认为这也是天子势力所为。”
“他自己人呢?”
“在解决法门事件的时候,突然遭到魔道的强袭,法门门人伤亡惨重,计师兄也在这一战中负了伤,不得不找地方躲起来,而冼凡心也在混乱中与众人失散,猜测被擒捉的可能性很大……我想起一件事,当初的元墟教因为一件意外之事,不得不提前浮出台面,导致后续准备未满,现在想来,他们的行动非常仓促,其实是计划提前的后果,他们原先的计划,是配合魔道大军穿越时空的入世之机。”
“三百年前正邪大战,魔道中人还有没被杀掉的吗?怎么弄出一支大军突然出现在三百年后?”
“三百年前,邪方势力被正道逼入绝境,眼见大势已去,其他修士要么投降,要么选择临死一搏,当时剩下的所有魔修在残存的两名魔主带领下,一齐催动了阵法,进入时空隧道之中。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所有人都认为,对方可能是全军覆没在虚空乱流当中了,毕竟他们在催动阵法的时候,并没有奇迹方舟这样的时空神器,遇上强大的虚空乱流,就算是虚空强者也吃不消,何况还带着一批人。”
上官婵冷笑道:“当年正道没做完的事,结果要轮到我们来擦屁股吗?那些魔道余孽还真是贼心不死,三百年前那么大的优势最后仍是失败,三百年后正道势力遍布神洲,大局已定,他们又能成什么事?”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穿越未来比穿越过去来得简单,只要加速时间流逝就能做到。何况过去已经是注定,就算穿越过去也改变不了现在,可穿越未来,总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局面,到时候也许就有希望。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想法了,这样算来,元墟教也不过是他们特意布下的一颗棋子,是为了接应三百年后的大军降临。只是赌局总有变数,人道的变化速度,绝对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上官婵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元墟教会被人发现,提前发动计划,该不会也是皇朝势力所为吧?他们自诩人间正统,不可能任由魔道乱来将神洲搞得乌烟瘴气,不过若有敌人存在,又能凸显出他们的争议,所以不能完全消灭魔道。而正道盟对他们而言同样是个阻碍,又不得不出,所以他们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明明得到了情报,却没有说出魔道大军会降临的消息,将元墟教提前逼上台面,不但能消耗正道盟的力量,又可以借正道盟之手,给未来的魔道势力断去一臂,同时又使双方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
白庸苦笑道:“一石多鸟之计,所以我才认为他们是三者消息中最严重的。对付皇朝势力而言,正道盟的存在是不必要的,但他们不能亲自下手,魔道的存在是必要的,但不能太过强大,因为要由他们来亲自对付。反向推理,就能知道对方这一手下得多么精妙。借正道盟之手断去魔道一臂,令双方存下仇恨,再借魔道之手消灭正道盟,然后他们就能以正道唯一的继承者的身份浮上台面,接受各方正道人士的投靠。这样不能正面交手的敌人,足够我们引起警惕的。”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投靠皇朝还是单独去对付魔道?”
“投靠皇朝……如果他们没有用那么过激的手段,是真正一心想为苍生做事,我投靠它也没有什么,就跟投靠正道盟,可事实上它并非是正道盟,而是一个军阀势力,正义不过是它的手段,并不是目的,争霸才是它渴望的。为了这个目的,正义也好,邪恶也要,百姓也好,都只是立身处世的筹码而已,这就与我的道心截然相反了。单独对付魔道的话,似乎也不大妥当,必须要防备皇朝势力会被背后捅刀。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就算是我也没有信心能保住性命,这样子会引起内斗,还不如以退为进,任由皇朝势力与魔道战斗。”
上官婵不相信:“你要真的放任不管,皇朝失败倒也罢了,如果出手及时,你还能坐享渔翁之利,可若是皇朝取胜,那正道势力就真的要被它收拢了,到时候正道盟肯定也会被强制解散……看来只好先对夭州下手。”
白庸摇头道:“夭州的情报比其他两者要少得多,除了那则建立妖之国度的宣告之外,也就只剩下驱赶夭州境内人类的事情。此外再也没做过什么对外扩张的事情,如果要对它下手,没有充足的理由,只有将它逼得从被动转为主动,要是真的跟魔道联合,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干什么?”
“情报还是太少了,静观其变吧,魔道伏击咱们失手的消息传出去,一定会引来反应。而且,我也想联络齐无憾、刑无私等人,他们的话,一定不会对这种状况坐视不理。壮大自己,以不变应百变,这就是目前的方针了。”
这时墨娴插话道:“虽然打扰你们谈论正事很不好意思,但我想,还是先讨论一下对这头旱魃的处置吧。”
被银丝困住的旱魃不停挣扎着,努力想要挣脱,不过这用大把晶石换来的宝丝,可不会那么轻易被挣断。
步云霓道:“没什么可讨论的,让我一剑斩了它。”
白庸连忙拦住:“这可不行,它的力量并不算什么,杀了它好处有限,还不如,放了它。”
“放了它?”上官婵先是露出疑惑,随即心领神会,笑道,“你这家伙,还真是满肚子坏水,任何一件东西,都会被你利用起来。”
……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白庸来到船板上,看见了月光下的俞子期,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心思入睡,于是上前站到对方的身旁。
俞子期没有对身边的动静做出任何反应,既没有搭话,也没有转头,显然,对现在的他而言,普通的劝解是听不进去的。
“天地万物虽千变万化,无有穷极,而其道不外一阴一阳,盈虚消长,进退存亡而已。生死犹昼夜也。昼夜循环,运行不息,亦如生死之循环,迭嬗不已,但其中屈伸往来,原属对待两呈,无有差忒。自出生入死者言之,则遇阳气而生者十中有三,逢阴气而死者,亦十中有三。其有不顺天地阴阳之常,得阳而生,犹是与人一样。自有生后,知识开而好恶起,物欲扰而事为多,因之竭精耗神,促龄丧命,所谓动之死地者,亦十中有三。是生之数,不敌其死之数;阴之机,更多于阳之机。”
白庸没有说劝解的话,而是在讲解道经,见俞子期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心中一喜,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黑暗中一道身影急速向着自己这边奔来。
那是一头狐狸,而且是三尾妖狐,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