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装傻充愣?那不是国师大人最擅长的么?”老者依旧阖着双眼,语调平静,“看来在国师大人眼中,老朽还有利用的价值了?”
秦天德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老者的样貌,他很清楚那副慈祥之下,掩盖的是怎样一颗心灵。
老者等了半响,觉秦天德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得睁开了双眼:“秦大人是担心老朽手下的那些勇士悍不畏死的报复吧?”
“我乃堂堂大宋国师,你以为他们有机会报复我么?”
“大人是很厉害,老朽纵横金夏两国数十年,策划了无数起叛乱,都能够安然身退,可最终却栽在了你的手里,老朽输得不冤。
不过秦大人也见识过老朽手下那些儿郎的勇猛,纵然你防范的再是严密,然而百密一疏,只要有一个漏洞,他们就会抓住那个机会,哪怕死去百人千人,最终也会有一人成功的将你刺杀。”
“你太高估自己了,也太小瞧我了。”秦天德轻哼了两声,“你不要逼我下达杀胡令,只杀契丹人,但凡宋境现契丹人入内,男女老少皆可以各种手段杀之,然后凭借其人头,到当地官府领取赏银,每颗人头价值十两,却都由我出,你觉得你手下那些所谓悍不畏死的儿郎,最终有几人能够安然到达临安城?”
“你不敢这么做!”老者突然坐直了身子,双眼怒视秦天德,“你若敢颁下杀胡令,第一个不能容你的就是金人!”
“换做以前,我的确是需要考虑金人的反应,不过当我把西辽二皇子耶律崇交给金人使节押回金国后,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想?忘了告诉你,昨日我将朝中那投靠金人,替金人监视我的官员都杀了,知道我为什么敢杀他么?”
“秦天德,你果然心思狡诈,看样子你留老朽一条性命,也是想从老朽口中套的祈丹教秘密,然后献给金人,换取他们的信任,可对否?”
秦天德轻笑着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容易。”
“你做梦,你认为老朽会告诉你么?会让千千万万忠于大辽的子民变成你取信与金人的棋子么?”
“为什么不行呢?”秦天德眯起了双眼,叫出了老者的名字,“耶律多哥,你在暗中对我进行了多番调查,应当清楚我也是一心想要北上伐金,可以说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又怎么会拒绝我这么好的提议呢?”
这个老者正是祈丹教教主,那个曾经将西辽二皇子与驸马玩弄于鼓掌之中,劫持齐妍锦母子要挟秦天德,提出拥立秦朗为帝来引诱秦天德的耶律多哥,而他的代称就叫做老哈!
临安流血夜当晚,秦天德故意率先喝下下了**的酒水,引得老哈记起手下失去警觉,纷纷中招,然后藏身与地牢内的岳霖吕子雄等十名影卫趁势杀出,将这些契丹人纷纷宰杀。
然后又请来胡铨史浩,借助史浩之眼之口,像赵昚表明他与这些想要复国的契丹人之间的水火不容,更是将对方斩杀了个干净,从而打消是赵昚的怀疑。
可事实上,老哈并没有死,被岳霖吕子雄等十名影卫早早转移了地方,之后一直关押在地牢内,直至昨晚秦天德才命人将老哈移至此处,今日一早就前来见他。
秦天德选择今日前来见老哈是在计划之中,因为他很清楚以张麒的性格,三日之内必定将范同勾龙如渊二人处斩,而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金人耳中,事实上昨日傍晚时分,完颜宏达就曾派人前来宴请他,实际上就是想询问范同一事。
所以他必须尽早将耶律崇交给完颜宏达,让对方献给金帝完颜亮。但只凭借一个耶律崇恐怕不能完全打消完颜亮的疑心,他还需要从老哈口中套的一些与祈丹教有勾连的契丹将领,让完颜宏达将这些消息一并献给完颜亮。
到时候完颜亮知道了这些年契丹将领叛乱的真相,知道了祈丹教的存在,不说对自己还能剩下多少怀疑,只说尽快铲除祈丹教这个毒瘤,拔除祈丹教安插在军队中的契丹将领,就够完颜亮忙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只是,这种重要的隐秘之事,老哈怎会如此轻易的告诉秦天德?
“说出你的打算吧,你很清楚老朽的志向,你应当知道,你这些话是无法打动老朽的。”
秦天德站起身,在房间内走了一圈,然后回到老哈身旁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其实,朗儿能当上皇帝,对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说,的确有着很大的诱惑。
说的直白一些,我希望朗儿能够当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