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知礼。
皇帝据闻龙颜大悦,当即赏赐了金银。
“手太散!”
贾平安在家中说道:“倭国那边的金银源源不断的送来,陛下这是觉着有钱了。”
“兄长!”
李敬业来了。
他看着毛焦火辣的,“宫中的马车真是好,我试了试,震动小了许多,可阿翁就是胆小不敢要。”
李勣胆小?
这是贾平安到大唐以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英国公只是谨慎罢了。再说了,为了一些言语钱财上的便宜得罪皇帝你觉着合适吗?”
英国公府没钱?
不差钱!
那何必去讨皇帝的忌惮和记恨。
所以臣子最不聪明的一种就是膨胀。
“你看看李义府,越发的膨胀了,你且等着,此人没好下场。”
按照历史走向来说,李义府应该没了吧,如今依旧活蹦乱跳的。
贾蝴蝶有些欣慰。
李义府曾经心慕士族,为此想和士族联姻,可却被冷冰冰的拒绝了。此人睚眦必报,由此就把士族当做是死对头,但凡能打击士族的事儿他都敢做。
这样的队友真心给力。若非此人太过贪婪,说不得皇帝能容他一世富贵。
李敬业坐下,“随便吧。若是陛下想弄死他,一拳的事。”
他挥舞着拳头砸了一下案几。
呯!
案几垮塌了。
李敬业举起拳头干笑道:“兄长,你家的案几怕是……怕是采买的不好。”
贾平安指指他,“杜贺!”
杜贺来了,看到现场不禁愕然,“这是……这是谁砸断的?”
贾平安问道:“谁采买的?”
这个案几才将换了没多久,很新。
杜贺说道:“小娘子前阵子去了市场,见到一个可怜人卖案几,就想着把郎君这里的案几换了……还是用的私房钱,小娘子果真是孝顺呐!”
贾平安颔首,“换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案几来,这个丢厨房,今日全数烧光。”
杜贺赞道:“郎君英明。”
连李敬业都赞道:“这个处置妥当,这般太大不好拿……”
李敬业三下五除二把案几拆散架了,杜贺目瞪口呆的叫来徐小鱼帮忙,把残骸弄到厨房去。
李敬业愁眉苦脸的去寻马车。
有人说城北杨家是马车世家,很牛笔的。
李敬业去寻了,可杨家的马车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
“我家的马车不缺生意。”
李敬业不过是表现的急躁些,马上就被怼了。
李敬业什么脾气?
历来都是他怼人,谁能怼他?
怒了啊!
呯!
他一拳砸在马车车辕上,“走了!”
杨家没当回事,晚些装配马车时,只是微微用力,一侧车辕竟然断了。
卧槽!
谁干的?
一家子回想了一下,就想到了李敬业那一拳。
“太缺德了!”
杨家怒了,对外放话:“我家的马车不卖给李敬业!”
杨家的马车客户名册中星光闪耀,从重臣到老帅,到权贵到世家门阀,无所不包。
谁家不想给自家老人弄一辆舒坦减震的马车?
所以李敬业再气也不能对杨家下手。
炸裂了!
李敬业又去寻了贾平安。
贾平安正被闺女缠着去山里抓小熊猫来陪阿福。
“阿福不喜欢同类。”
大熊猫这个物种是活生生把自己给折腾濒危的……难以发情,你就算是把那些老师请来也无济于事。好不容易发情了,也就是几天的事儿,大伙儿还得为了母熊打一架,打赢了母熊突然不愿意,或是公熊突然失去了性致。
“为什么?”
兜兜很不解。
贾平安说道:“食铁兽原先是吃肉的,后来慢慢的改吃素了。你想想自己,若是吃素菜你能多吃不少,若是吃肉食饭量就小了许多,可是?”
兜兜点头,“可还是没阿娘吃的多。”
“贾兜兜!”
母吃女笑!
隔壁的苏荷怒了。
贾平安继续说道:“你看看阿福每日要吃多少竹子和食物?若是它们群居得需要多大的竹林才能维持它们的生活?”
贾平安一直怀疑大熊猫发情时间短也是为了食物。若是整日发情,一年生一窝,最多几百年,种群怕是都寻不到食物了。
“是哦!”兜兜明白了,可新的疑问再度产生,“可狼和羊都是一起的呢!”
“傻闺女。”贾平安笑道:“阿福何等的凶狠,就算是独自在山林中谁敢寻它的麻烦?既然天不怕地不怕,那为何还要群居?”
群居需要的食物更多,可哪有那么大的竹林给它们吃?
“这便是物竞天择,它们顺应天时做出了选择。”
兜兜很纳闷,“阿福很凶吗?可我怎么捏它的脸它都不生气。”
贾平安不禁莞尔。
“你是没看到,若是阿福真动怒了,虎狼都得退避三舍。”
国宝不是不凶,只是因为它们吃素,无需捕猎,这才看似无害。但能在山林中独居的国宝,你觉着它会是个软戳戳的萌物?
“哪天我试试。”
兜兜信心十足的去了。
李敬业就站在门外,一脸沮丧,“兄长。”
“怎么了?”
贾平安觉得沮丧不是李敬业的情绪。
李敬业坐下就发牢骚,“杨家得意,说什么先付钱,等明年这个时候再去要,阿翁都七十多了,娘的,等明年,耶耶等他个鸟!”
这事儿李敬业很上心。
贾平安皱眉,“果然这般倨傲?”
你可以不卖,可以说你家的规矩,但你别嘚瑟啊!
客户是上帝这这个概念贾平安觉得不靠谱,但好歹你要把客户当做是衣食父母吧?
“可不是。”李敬业真的没法忍。
但这娃虽然看似凶狠,可实际上最是无害的一个。他这般说,定然是杨家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杜贺!”
杜贺进来,贾平安问道:“做马车的杨家你可知晓?”
杜贺点头,“长安城中第一,不过倨傲,就算是皇室定做马车也得排队。若是谁说话不客气,杨家更不客气。”
这便是恃才放旷。
杜贺问了事后,苦笑道:“李郎君此事却麻烦了。那杨家就是长安城中最好的一家,舍此之外再无第二家。英国公戎马一生,身体多处伤病,自然该用好马车。”
这个道理谁都知晓,可让李敬业再去低头……
李敬业一咬牙,“罢了,明年就明年,我再去一次。”
贾平安说道:“杨家都说了不卖马车给你,你去作甚?”
李敬业苦笑,“阿翁最近喜欢喝酒,还是烈酒,我问了服侍他的人,说阿翁晚上睡不着,多半是那些老伤。”
贾平安叫住了他,“可能吃苦?”
李敬业点头。
贾平安说道:“如此我便为你想个法子。”
“什么法子?”
李敬业瞪着眼,“兄长你难道还会造车?你莫要哄我。”
杜贺也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
杨家在长安马车界堪称是一骑绝尘啊!
“郎君,说是杨家手段高超,这才能让马车平缓。”
贾平安淡淡的道:“你觉着我弄不出来这些来?”
杜贺束手而立。
李敬业说道:“兄长,你说的可是马车?”
贾平安起身,“牛车!”
李敬业:“……”
出了贾家,一路往工部去。
阎立本正在琢磨图纸。
“阎尚书,赵国公来了。”
外面一声喊,阎立本霍然起身,飞速收拾了案几上一幅半成品画,随后收进了箱子里。
“阎公!”
贾平安在外面打招呼。
阎立本飞快坐下,捋捋胡须,“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