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还是觉得刺痛的厉害,轻轻挪了挪身子。陆展瑜也不像第一次的时候那样冲动了,见她实在是不舒服,只好先撤了出来,两人肌肤相贴,搂在一处轻声说着话。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慢慢地说起在边关的见闻。
听他说了半天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陆朝阳慢慢地放松下来,忍不住翻了个身,轻轻抚摸他胸口上那道不浅的伤疤,轻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关心,陆展瑜心情无比愉悦,笑道:“既然是在战场上,多多少少还是会受点伤的。你看,现在不是好了吗?”
陆朝阳叹了一声,胡思乱想脑子也疼,索性是也不想了,倾身去抱住他。陆展瑜怔了怔之后便是狂喜,手掌抵住她的背脊翻了个身,两人又没羞没臊地滚到了一起去。
毕竟是初经人事,她怎么能扛得住一个年轻小后生的热情。这次做完,她就蜷在被子里,沉沉地睡去。
陆展瑜起身穿衣衫,手里拿着外套,要出门,却还是舍不得,回头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看她双目紧闭,知道大约是不负重荷,便怜惜地俯身轻轻亲了她一下。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不过天也快黑了。
陆展瑜出了门,隔壁的门立刻也打开了,黄婆婆提了一盏防风灯笼走了过来,道:“少爷,要下山,还是提着灯笼吧。”
陆展瑜接了过来在手里,轻声言谢,并道:“婆婆,我一会儿就回来,您照顾好小姐。”
黄婆婆答应了一声,满脸的皱褶都笑开了花。
山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陆展瑜提着灯笼,戴着斗笠,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了下山的路。
而山下,正有个人匆匆往山上赶,身后跟着的小厮连着跌了几个跟头,早就没什么力气了,可是怕跟不上,就只好一路叫着:“少爷,您慢点儿,慢点儿啊!”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原先一路狂奔的人竟然停了下来,小厮一喜,连忙上前去,却看到一盏灯笼。
陆展瑜提灯去照了照,就笑了起来,道:“庆堂兄,别来无恙?”
朱庆堂惊疑不定:“你……”
陆展瑜淡淡地道:“多谢庆堂兄帮我照顾朝阳,如今我既然回来了,那就不敢再劳烦庆堂兄了。得空,一定请庆堂兄一醉方休。”
朱庆堂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还是不相信,如今一路奔来,他气力已竭,也少了耐心,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不甘心地道:“你怎么能……”
陆展瑜道:“我为什么不能?”
朱庆堂气极。他猛的明白过来,他从小安逸,绝不能够像陆展瑜这样快,这样坚决。陆展瑜肯定是收到信,就开始赶路,一路狂奔而回,然后不得半步停歇,就赶上了山。亏他还蠢得以为陆展瑜会先到他那里去喝个茶,叙个旧!然后用他熟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笑里藏刀绵里藏针,暗地里你来我往……可是人家从来都是单刀直入,只要发现苗头就立刻要对方胎死腹中,绝不肯有半刻喘息的机会!
朱庆堂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能有那样的决绝,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只好承认自己被秒杀了。
再想到自己像个蠢货一样跑了来,又非常狼狈,恼羞成怒地道:“你,你要是不娶她,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义!”
陆展瑜笑道:“多谢。”
朱庆堂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用力踹了旁边的树一脚,结果树上的雪瞬间落了他满头,看起来就更加窝囊了。
陆展瑜道:“庆堂兄小心。”
小厮在旁边,分明看到朱庆堂的眼睛发红。
朱庆堂深吸了一口气,道:“算我蠢,我没话说。不过你此举也非君子所为,我看不起你。”
他有大把的时间,却全都花在了纠结和郁闷上,摆着朱家大公子的谱不肯放下,还可笑地想着朋友妻不可妻。他上山不过个把时辰,人家整整跑了一个月!竟然还是让人家捷足先登了!
可他绝不愿意承认自己后悔,只好想着陆展瑜你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闻言,陆展瑜没有反驳,只是道:“庆堂兄,要不要上去坐坐?”
朱庆堂啐恨了一声,掉头就往山下走去。
陆展瑜招手把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厮叫了过来,把手里的风气死灯笼交给他,就也自己转身往山上走了。
温暖的屋子里,陆朝阳刚刚睡醒,发现身边空了,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身子的酸痛却做不得假。一时之间,她倒是怔住了,抱着被子半天回不过神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