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族长这几十年来对族中子弟读书多有督促和帮助有关。”沈暥的话中有着对族长的钦佩之意。
顾铮了解老族长不多,不过从小毛儿的父母去逝后一直为这个孩子奔波的事就可以看出族长对族中孩子们是上心的。
沈暥迈出大门的脚步突然一顿,目光看在门外的某一处。
顾铮顺着望去,看到了一辆简单但并不普通的马车,说它不普通,是马车的周围跟着几个带刀侍卫:“是谁啊?”
其中有带刀侍卫似乎跟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一会,那侍卫掀起了帘幔,车内男子走了出来,当他下车站起身子时,顾铮微讶,是他。那个在端王府被她错认成为沈暥,又在街上遇见的男子。这个男人的身上带着让人难以亲近的压迫感,挺叫人望而生畏的。顾铮一直怀疑他就是老百姓口中所说的谢韫,
思来想去,只有大越的战神会有这样的气势。
沈暥领着顾铮走了过去,朝着男人拱手施礼:“沈暥见过谢将军。”
顾铮随礼,蓦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真的是战神谢韫?谢韫冷肃的目光扫过顾铮亮晶晶的视线,实在是这个女娃的眼晴太亮了,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对她的敬重和好奇,这是大部分大越人都会看他的目光,并不稀奇,稀奇的是
眼前这个年轻人。
副将跟他说,背影跟他很像的年青人从屋里出来了,这段时间,他已经将这个年轻人查了下,就差没见过面而已,因此才下车看看什么样的年轻人与他长得像。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回来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谢韫打量着这个年青人,神情清清淡淡,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要行礼的朝中大臣中普通的一员一般。
“大越朝能有这样的气势的人,也只有谢公爵谢将军了。”
顾铮奇怪的看了沈暥一眼,丈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不,更为清冷。“我的副将说前几天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背影与我极像的人,如今一看,确实有些像,但也不至于会认错。”谢韫威肃的目光看了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眼:“自去军中领二十大
棍。”
“是。”两人站得笔直,声音响亮。认错人就要打二十大棍啊?顾铮想起了自己刚来这里的那十五棍,只觉那被打的地方又有些微妙的疼痛了。看清谢韫身边的年轻人时,讶了下,这不是那天送银子到大伯
家的那两人吗?
“沈暥不过小小的内阁侍读而已,怎敢和大将军相提并论。”沈暥道。
丈夫不卑不亢的样子让顾铮在心里伸了个大大的赞。
“小小内阁侍读?你原本是状元之才,却因端王对你母亲的救命之恩就入他府中,不觉得委屈吗?”谢韫的声音低沉而冷硬,与沈暥的声音截然相反。
“看来谢将军查过沈暥。”
“跟了我十几年的副将能把旁人认成我,这样的人本将军自然是要了解几分的。”
“谢将军要是没什么其它事,沈暥告辞。”
“慢着。”
沈暥和顾铮转身看向他。
谢韫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眼,对顾铮就几乎是视而不见了,这会他又看着顾铮,淡淡道:“以后莫要再认错人了,那晚本将要是没收住手,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顾铮愣住,那晚她感觉到他要杀她竟然是真的?那一直以为那是她的错觉。
沈暥拧了拧眉:“什么意思?”
“看来,你夫人并没有将端王成亲那晚,错把本将认成你的事告诉你。”谢韫看着这对小夫妻两人的反应,倒觉得有趣。
看着沈暥一点点起冰的俊脸,顾铮暗暗觉得不妙,要是别的时间开玩笑的说起这事来也就过了,可今晚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沈暥和谢韫,让她感觉有点问题。
春红锁好门守在马车边等着姑娘和姑爷过来,没想看到姑爷冷着脸,姑娘一脸尴尬的样子过来,唔,发生什么事了?
上了马车,顾铮想像往常那般靠过去,没想沈暥突然飘过来一记冷眼。顾铮:“……”认错人而已,虽然是挺尴尬的,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