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书下意识想拒绝,但话到了嘴边顿了一下,想想改变了主意,“今晚恐怕不行,下午还有庭审,我得加个班。”
钱清昊笑了,“那这周五晚上?我知道一家意大利菜餐厅,味道很好,环境也很棒。”
经过上次的私房菜,姜芮书还是比较相信他的推荐,想了想自己的工作安排,周五晚上应该有时间,便道:“很期待。”
钱清昊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那周五见。”
“周五见。”
挂了电话,姜芮书直接驱车回法院,赶上食堂开饭吃了一顿饭,其他同事都知道她今天上午是去B区法院打官司去了,在食堂见到她连忙端了餐盘过来,“姜法官,结果怎么样?”
大家知道个大概,这案子就是原告胡搅蛮缠,姜芮书胜诉没什么意外,但主审法官是B区那位赫赫有名的侯老法官,大家心里都替她捏一把汗。
对上一张张好奇又关切的脸,姜芮书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戳了戳快要堆起来的糖醋排骨,一副没胃口的表情。
“不是吧?”刘一丹以为她输了,一脸不敢置信。
“不应该啊,没劝酒,原告无不能饮酒的问题也未告诉被告,也未醉到失去意识,被告还提前离开,这不管怎么说都不该被告负责。”
“侯老好人又和稀泥了?”
“这和稀泥也有个度吧?非要有人负责的话,聚会组织者更应该负责。”
其他人议论纷纷。
吴佳声皱着眉头,“虽然从法理上姜法官没有过错,但或许原告的情况特殊,法官判决被告作出一些人道主义赔偿也并非不能。”
“哎!吴法官,你这是典型的和稀泥思想,会助长谁弱谁有理的不良风气,要放在网上,网友能喷死你。”
“法理重要,情理也不能忽视,我们审案子要两者兼顾,覃庭长您说是不是?”
覃庭长道:“都没说错,不能谁弱就让谁有理,判决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但吴法官也没说错,法理情理都要兼顾,法律也有不乏人情味的地方,我们不能一味推崇条款至上,反而把这部分去掉了。”最后特意点了一下吴佳声,“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意破例。”
吴佳声思索了几秒,慢慢点点头,“姜法官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这才转回正题,“侯老好人怎么说的?”
姜芮书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用筷子戳了戳排骨,就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呀?”
“怎么判的?”
“B区是不是故意欺负咱们C区的人啊?要真是这样,咱们可要讨个说法去。”
姜芮书低着头,听同事们越说越激动,突然说了声,“赢了。”
“就是欺负人嘛!不管从哪方面说姜法官……等等!”刘一丹的心情比姜芮书还要激动,说得口水快喷出来,猛然听到姜芮书的话,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姜芮书,“你刚才说什么?”
一直没啃声的朱玮霖淡定地复读:“赢了。”
一群人瞪着姜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