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些强盗,他们仗着你将庄子交给他们打理,私底下已经将庄子搬空了,若不是还惦记着其它的产业,他们恐怕早就想撕破脸了。”
孙若梦红着眼眶,眼里又泛起了泪花,这一回,她倒是没反驳老管家的话。
老管家连连叹气,丫环只顾着拿手帕给她擦眼泪。
孙若梦压低了声音,极为悲怆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小调,“黄泉无路心如灰,彼岸艳丽,奈何卿不再……”
苏七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才在院门处弄了点动静出来,提醒正屋里的人,他们来了。
孙若梦擦干净了眼泪,双眼无神的睁着,凭借对声音的敏感,准确的看向了苏七。
“是苏姑娘来了么?”
苏七跟纪安坐到孙若梦的对面,“嗯,是我,出了案子,我来看看。”
孙若梦自嘲的笑了笑,“苏姑娘是来问我小调之事么?”
每一回死人,都死在她唱小调之时,府里人是怎么传的,她不用去听也知道。
苏七刚才听她哼过一句,字字揪心,来意被她主动提起,她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还是纪安先开口了,“孙小姐,你那未婚夫婿当年是如何去世的,可否再与我们说一遍?我是秋叶县的县令纪安。”
孙若梦的表情立刻呆滞。
老管家碍于欠了苏七的情,只能代孙若梦答道:“当年天寒地冻,湖面上都结了冰,也不知道洛白公子听谁说小姐坠了湖,于是就跳下去要救小姐,后来得了伤寒,大病一场,便……便去了!”
孙若梦闭上眼睛嚅动嘴,“是我对不住他,是我害了他。”
“大小姐,不是你,你可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想啊。”老管家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院门方向,“洛白公子是被故意说大小姐掉下水的人害的,与大小姐无关的。”
孙若梦不再说话。
苏七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纪安,又问了秦姨娘死的那个时间段,主宅里的人是否都在,确定没人说谎后,她才告辞离开。
出了孙家。
纪安斟酌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见解,“苏姑娘,这三个死者的共通点既然与孙小姐的小调有关,而小调又因洛白而起,那我们是否可以怀疑,案子的起因,凶手的作案动机,是因为洛白?”
苏七赞赏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从这一点上面着手。”
“那凶器与遗留在现场的兽毛……”纪安有些纠结,这一点他怎么都想不透彻。
苏七塞了颗糖进嘴含着,被甜滋滋的气息包裹后,她又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案情,然后才开口。
“凶器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是兽类的獠牙,且不说第一位我没见过尸体的死者,只说眼前这两位,他们颈部的伤口间距不同,应当是凶手自己动手戳的,而非有特定的器具协助,另外,你所不解的兽毛,其实我也一直在想。”
纪安没打断苏七的话。
苏七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死者的指间,身上,以及周边,都有兽类的毛发出现,原本我以为是死者抓挠过,会让兽毛容易掉落,但是,如果凶手穿着带有兽毛的衣物行凶,那兽毛身上必然也会沾上一些血迹,可我们找到的兽毛干干净净的,没沾一丝血迹,这种情况之下,只有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