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来自于范夫人睡的寝房。
谢欢当即和桑苏对视了一眼,一人一鬼,都嗅到了这丝异常。
谢欢大步地走到门口,悄无声息地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见她突然有所举动,范夫子和齐夫子当即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透过房门的缝隙,谢欢就看见不大的寝房里,昏暗灯光下,范夫人蓦然掀开被褥,从床上下来,举止略有些僵硬,如提线木偶一般。
她双眼眨也不眨,呆呆地走到梳妆台前,拿着桌上的香粉,开始往脸上扑,直至将整张脸扑的惨白。
随后她拿起胭脂,在唇颊两边点了花钿,眼皮上也抹了一层,直接延伸到鬓角。
这是前朝流行的官妓装扮呀。
原主的记忆中,她曾经在一些戏文图谱里看到过。
待画完了妆容,范夫人忽然冲着镜子笑了起来,笑容在黑夜里,当真十分诡异。
而更诡异的是,她在笑着的时候,镜子里面的人却没在笑,反而在哭。
不仅如此,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不是范夫子现在画容精致,肌肤弹润漂亮的模样,而是已见老态,双眼红肿。
显然换了一个人。
谢欢猛地一蹙眉,那镜前的范夫人,冲着镜子里的人,得意的一笑,施施然地站了起来,一缕腰肢,如春风杨柳般,摇来晃去,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风尘勾人的味道。
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妇人,倒像是勾栏瓦舍里的娼妓。
“不会是被前朝官妓附身了吧?”谢欢正看着,桑苏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来。
她侧目一看,才发现,桑苏不知何时早就跑到了门边在那看着。
但他所说的话,也是谢欢现而今的猜测。
“灯儿下,细把娇姿来觑;脸儿红,默不语,只把头低,怎当得会温存风流佳婿。金扣含羞解,银灯带笑吹。我与你受尽了无限风波也,今夜谐鱼水。”
谢欢思忖着,房间里在此时,却传来了淫词艳曲。
范夫人的声音软软绵绵,唱着这么明目张胆的曲子,分外销魂。
房间外,范夫子听到这曲子,老脸一红,心里炸了毛,明白范夫人又开始犯病了。
齐夫子掩嘴无声地咳了一声,随后拉过来范天磊,捂住了他的耳朵。
伴随着歌声,那范夫人翩翩起舞,随后却忽然落下眼泪,那泪中带笑,眼泪都是红色的血。
“情哥哥,你不是要娶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男人哈都是骗子!”
语罢,那范夫人看着空荡荡的床,空荡荡的房间,忽然尖叫起来:“我的夫君呢?夫君!夫君你快来呀,你不是说要一辈子陪我的吗?你为什么不在?”
说着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便朝着房间外冲过来。
谢欢见状,甩了三张护身,给齐夫子等三人,然后一脚踹开房门,与桑苏一块冲了进去。
范夫人瞧着突然出现的谢欢一愣,旋即捂着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怎么,小美人儿,你今天可是翻了奴家的牌子?可惜,奴家不陪女客~~~”范夫人娇媚的笑着,脸上却是两道血泪痕迹,颇为吓人。
“长这么丑,还画那么丑的妆,你想吓死谁?”桑苏见状,直接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