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跟头。
信期跪地不起。
主父狠狠的呸了一声:“你也算是跟了寡父这么久的人了,怎么就一点眼力都无?若是王儿真的想有什么心思,沙丘宫的时候他早就应该发动了,何必还等到现在?”
主父狠狠的将信期臭骂了一通,大殿之中骂声回荡不止。
信期战战兢兢的辩解道:“可是,主父这突然孤军南下,臣、臣实在是……担心啊。臣一担心,就难免胡思乱想,主父,臣知罪,求主父治罪!”
主父怒道:“寡父让王儿治国之心,不是早就在几年前都告诉尔等了吗?要寡父看啊,尔等就是害怕这一朝君王一朝臣,放不下手中的那点权力!”
信期不敢作答,砰砰磕头不止,将头上的冠和发髻都磕的散乱,看上去十分狼狈。
主父眯着眼睛看着信期,越看越是心烦,忍不住又踢了两脚。
“滚!下次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给寡父滚到北方去牧羊!”
信期如蒙大赦,唯唯诺诺,狼狈不堪的退出了大殿。
站在大殿门口,信期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逃过一劫……
想着想着,信期的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怨恨之心。
主父刚刚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就是信期作为“前朝老臣”,确实存在了害怕有一天被赵何让人取代他的心思。
新王用新臣,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肥义这样能够被三代赵王重用的,属于老臣之中的另类,但信期不行。
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思,所以信期才会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放在了和大王赵何敌对的立场上。
有了这样的立场,所以信期才会将赵何往恶的方面去想,最终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这便是“屁股决定脑袋。”
现在……
信期长叹一声,心事重重的离开。
才走到宫殿台阶之下,突然有一个人从黑暗的角落之中转出,把信期吓了一跳。
赵国内史楼缓笑吟吟的看着信期,道:“御史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如……到老夫的府上喝两杯?”
信期面无表情的看了楼缓一眼,道:“今日就暂且免了,等到改日有空,再行叨扰楼卿吧。”
信期这个时候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思来喝酒。
楼缓道:“御史想必,是因为大王之事而惶恐不安吧?”
信期脸色一变,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微怒道:“这就不劳楼卿挂念了。”
楼缓微微一笑,道:“若是老夫说,老夫有办法解决掉御史的困扰呢?”
信期吃了一惊,抬头看向楼缓。
黑夜之中,宫殿上的灯火映照下来,让楼缓的脸庞显得忽明忽灭,很是诡异。
信期道:“你有何计?”
楼缓笑道:“御史,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吧。老夫可以保证,若是老夫的计划得成,御史之患,定然可解!”
说着,楼缓率先转身离开。
信期看着楼缓逐渐在黑暗中远去的身影,一咬牙,也迈步跟了上去。
一阵秋风吹过,丝丝凉意透过盔甲的缝隙,让站岗值守的赵国士兵们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
凛冬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