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奴婢明白了。”
芙蓉这才恍然大悟,喃喃道:“只有皇贵妃,她在永庆宫埋下棋子,却一直按兵不动,为的就是抗衡娘娘,虽然萱妃不能为她所用,但同样她也不为娘娘所用啊。而其他人,如果有这样的棋子,早就看不下萱妃宠冠后宫,那这枚棋子,也早就该动用了。”
“没错。”
皇后点点头,接着叹气道:“皇贵妃也确实有她的独到之处,当日萱妃的照月轩,各宫里也没少安排人,但到最后,竟然只留下了一个小北子。舒妃若是有这样一枚棋子,也早就用了,不必冒险诬陷,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芙蓉道:“奴婢不明白,如果是皇贵妃,她隐忍到现在,为什么又忽然动手?还选了这样一个不好的时机?”
皇后沉吟道:“萱妃有了身孕,一旦这个孩子生下来,对本宫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莫大威胁。再者,舒妃被拖走时说的话,大概也正好触动了她。毕竟魏国公府已被皇上申斥处罚了几次,她这个时候动手,未尝没有些惊弓之鸟的意思。更何况,以本宫对她的了解,她行事不会如此莽撞,必定还有个后手,好把自己摘出去。”
“她不会是想一石二鸟,陷害娘娘毒死萱妃吧?”
芙蓉面上变色,皇后的神情也凝重起来,好半晌才摇头道:“若有这个机会,她必定不会放过。只是本宫难道是泥捏的?会任由她陷害?她若是聪明些,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拖我下水,逼我和她彻底翻脸。”
芙蓉点头道:“娘娘说的是。这么多年,您始终是皇后,统领后宫;她也始终只是皇贵妃,协理六宫。她没有那个本事陷害娘娘。”
皇后揉了揉额头,沉声道:“再听听消息吧,这些也只是我们自己猜测,究竟是不是皇贵妃下的手,还不好说。”
“是,奴婢这就出去盯着,一有消息,就赶紧告诉娘娘。”芙蓉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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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醒了,快都进来伺候着。”
香云的声音在外间响起,透着一股喜气。皇贵妃倚在床头,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方慢慢站起身。
洗漱后在梳妆台前坐下,此时屋里只有香云一个人,皇贵妃看着镜中对方熟练为自己盘发髻,方淡淡问道:“永庆宫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回娘娘的话,说是哭了一晚上,洛嫔等人都过去了,只是……听起来好像萱妃并没有立时就死,不然这会儿早该大放悲声了。”
“什么?还没死?”皇贵妃一皱眉,低声骂道:“怎么回事?不是说那毒药中之必死吗?”
“毕竟不是见血封喉的,许是没有那么快。再者,肖太医的确也有一些手段。不过娘娘放心,奴婢忖度着,肖太医大概也只是拖延罢了,过了这一夜,毒大概早到脏腑了,除非是大罗金仙,否则凭他是谁,也别想救活萱妃。”
“不是这么说。”皇贵妃面色严峻:“你不要忘了,她还有个天下第一杀手的干弟弟,听说那是个用毒解毒的大行家,万一……万一被拖到了对方过来,谁知道还能发生什么意外?”
“啊!那……那怎么办?”
香云手一抖,险些拽下皇贵妃一缕头发,只疼得她“嘶”一声,接着恶狠狠看向香云:“你小心些,别萱妃还没死,我就被你拽死了。”
“奴婢该死。”
香云连忙跪下请罪,见皇贵妃面色和缓了,才又站起身继续为她梳头,一面小声道:“晚上宫门落锁,是谁也进不来的,奴婢料着,就算张宁进来,也不知要什么时候……”
“还要什么时候?除非他正好外出,不然赶过来,都用不上一个时辰。”
皇贵妃紧锁双眉,喃喃道:“不行,本宫要过去看看,必得亲眼看见萱妃断了气才能放心。”
香云连忙道:“如今整个后宫怕是都得了消息,娘娘过去探望,也是应有之义。奴婢这就命人立刻摆饭……”
“还摆什么饭?这么个情况,你觉着本宫还有心思吃饭?”皇贵妃一脸不耐烦,接着催促道:“快点儿,梳个发髻就行了,我要赶紧过去。”
“是。”
香云加快动作,不一会儿梳好了发髻,因为是去“探病”,所以也没像平时用那些华丽首饰,只插了两枝珠钗,接着换了衣服,皇贵妃便带着几个心腹的太监宫女,往永庆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