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宁红英身边这个小丫头也跟了她三年,不是那种多嘴的。
“你个死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宁夫人瞪着女儿,宁红英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伤心至极,什么也不想说,“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你给我说,平时出去,都是你跟在你们姑娘身边。”
宁夫人又转身看向小丫头。小丫头看了眼主子,见她也没冲过来大叫什么“不许说”之类,又想着事到如今,瞒是瞒不过去了,索性都说开了还好,因便将宁红英和肖越两次相遇的事情都说了。
宁夫人险些没气死,坐在椅子上,两个丫头不住给她抚胸口顺气,其中一个便安慰道:“太太消消气,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到了这个年纪,心里怎会不想着婚配之事?你和老爷都说那肖太医模样好人品好,如今可不应了你们的话?姑娘见了他两次,就喜欢上了。这说到底,也是姑娘的眼光不差。不像其他没见过世面的,见个俊俏少年,就当做了如意郎君,却不知那是败絮其中的东西。更有甚者,瞒着父母私定终身的也有,姑娘比起她们,就是不错的了。”
“你们能不能比一点好的?和那种败坏家风的女人比。”宁夫人冷哼两声,心里却安慰不少,见女儿哭的伤心,愤怒过后又有些心疼。
最重要的,肖太医实在是她和宁老爷都十分属意的女婿人选,从前女儿宁死不肯嫁,老两口无可奈何,如今既然有这样巧的事,说不定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正想着,又听小丫头道:“不怪姑娘喜欢肖太医,他真是个正人君子,这一次姑娘离家后临时住的院子,也是他的。”
“什么?”宁夫人吃了一惊:“不是说是个大医馆的坐堂大夫吗?”
小丫头又看了主子一眼,才期期艾艾道:“是姑娘昨晚悄悄告诉我的。坐堂大夫是她猜的,因为肖太医说是受友人之托,去给一个人看病。姑娘就以为他是坐堂大夫,肖太医也没反对这说法,姑娘可不就这么以为了?”
宁夫人听得愣住,好半晌,方用手指凌空点着宁红英,咬牙道:“你说你个不争气的,还有脸在这里哭。和人家见了三面,还不知道姓名。但凡你打听出一星半点,是不是心里也能起疑?咱们对证一下,可不就没有今天这事了?收留了你一宿,都茫然不知,还以为是坐堂大夫,你……你那点精神,没有一点用在正经地方。”
宁红英抬起头,泪眼婆娑道:“我……我哪想到会这样巧?我……我要知道,死我也不会退婚啊!呜呜呜……”
“快别给我说了,才见三面,就到这要死要活的地步了?一个姑娘家,还要不要脸面?我要是肖太医,知道你这个样子,我也未必要你。”
宁夫人又气又急,却见宁红英抽噎着道:“他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他最善解人意,高风亮节,反正……反正他绝不会像你们这般想。所以连大姐姐都赞他。”
宁夫人叹了口气,喃喃道:“现在知道人家好了?有什么用?不过说到娘娘……或许,这事儿到最后,还真得着落在她那里。”
说完又问女儿道:“对了,你就那么冒冒失失从宫里跑了出来?就没和你大姐姐说一下事情原委?”
“我……我当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这些?”
宁红英有些茫然,心想我那会儿阻止退婚都来不及,还有心思和大姐姐说事情经过?
“你啊你,我就说,你这精神都没长在正经地方。”宁夫人捶胸顿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笨闺女。也不想想,你进宫之前,你爹就去肖家了,你那腿上就安了哪吒的风火轮,赶得及吗?那肖太医是你大姐姐的心腹,你不求她给你做主,你跑出来有什么用?”
“啊!”
宁红英这才反应过来,一股脑儿爬起:“那……那我明日就去找大姐姐。”
“晚了。”宁夫人翻个白眼:“你以为你大姐姐那是什么地方?能由得你想去就去?难得一次机会,还让你白白浪费掉。”
“那……那可怎么办啊?娘,这事儿必须要快,不然我怕肖家那边……万一……万一再给他订了婚……”
宁夫人有心再给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往心上捅几刀,看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心软了,没好气道:“行了,你大姐姐不像你,办事没根没底的。你虽然跑了出来,那肖太医总不会跑出来吧?说不定这时候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正在为你想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