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住了,就见主子假装擦了把眼泪,低声道:“你能将我放在封建帝王之上,事事都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但是……揍皇上这种想法,真的要不得,以后也千万别在人前暴露出来啊。”
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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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夫人来了。”
“快请母亲进来。”
舒妃正在绣一件斗篷,闻言站起身,不一会儿就见舒夫人走进来,脸上尚有怒气,她便迎上前,纳闷道:“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府里不知道多少事情要忙,娘怎么倒过来我这里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先前你为你弟弟谋的那个职位,竟被别人截了去。你不是说,皇上亲口答应你的吗?”
舒夫人在炕床上坐下,犹自一脸忿忿。这里舒妃愣了一下,便皱起眉头道:“这种事,皇上也不会放在心上,一定是交给下面的臣子去办。虽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到底是天子之言,却不知哪家这样霸道,竟能逼得兵部大人们连皇上的话都忽略掉。”
“还能是谁?就是那魏国公府。”
舒夫人从莺歌手中接过茶杯,气嘟嘟道:“这些日子,家里听着娘娘的话,但凡有争持,你父亲都是让着他们,却不料他们倒越发上来了。如此下去,人家不说咱们是礼让,倒以为我们好欺负似得。”
舒妃眉头皱得更紧,身旁莺歌觑着她的脸色,小声道:“这些日子,皇贵妃对娘娘也没什么好升起。听说前儿晚上,皇上本是翻了娘娘的牌子,偏偏皇贵妃亲自去了养心殿送甜汤,后来皇上就去瑶云殿了。”
舒妃就瞪了莺歌一眼,沉声道:“休得胡说,这都是奴才们编排出来的,怎么说也是堂堂贵妃,岂会做出这样的事?”
“娘娘您还蒙在鼓里呢。奴婢听说,皇贵妃如今可不像从前,对皇上热情了许多,也放得下架子,难道娘娘都没察觉到?皇上这几日往咱们凝萃殿来的少了。”
舒妃慢慢摇头道:“我倒没有察觉,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只是……皇贵妃竟然能改了性子?”
莺歌道:“也别说娘娘不信,奴婢也不信啊。所以一开始听见风言风语,奴婢也不敢告诉娘娘。只是这两日我冷眼看着,果然瑶云殿那边不似从前。现如今又出了三公子这件事,说不定那魏国公府就是有意的。”
“莺歌说的没错,娘娘不能没有警惕啊。须知这后宫中处处都是陷阱旋涡,你一不小心,可就容易为人所害,那萱妃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舒妃看了母亲一眼,沉声道:“娘这话错了,萱妃是自作自受,女儿怎会如她一般?”
舒夫人道:“是我着急,说错话了。只是如今看来,皇贵妃放下架子,分明是学你,对皇上温柔起来。她家世好,生得又美,地位又高,这样一来,可对你不利。魏国公府今次的事,未必不是向我们示威。”
舒妃站起身踱了几步,接着站定了,沉声道:“母亲说的没错,或许不是示威,而是试探。好吧,这件事我知道了,皇上面前,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舒夫人道:“这御林军乃是天子近卫,多少勋贵官宦家的子弟都在里面,像你弟弟这样,一进去就能做四品的副将,可不容易。将来一旦有露脸的机会,说不定就被皇上看在眼中,简在帝心了。虽说后宫不可干政,可这后宫前朝,从来也没断过牵连。职位是小,对将来的影响却大,说不准咱们家族的未来,都托在这上面呢,我儿不可掉以轻心。”
舒妃沉声道:“我明白。怕是魏国公府也看中了这一点,才要争持。母亲先回去吧,我心中有数,这事儿倒也急不得。”
舒夫人点头道:“娘娘向来聪明,我就是过来和你通个气儿,具体怎么做,自然都是你来安排。既如此,我先回去了。你在宫中,也要善自保养。”
舒妃点头答应,送母亲到院门外,回来又坐了半日,眼看太阳半天高了,这才起身沉声道:“莺歌,让小厨房备两样皇上喜欢吃的点心,我们这就去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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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这面色有些不太好,要不要用点茶水,再接着批阅?”
夜色降临,养心殿各处都燃了明亮烛火。于得禄见谭锋仍在笔耕不辍,不由有些心疼,就上前小声问了一句。
年关将近,前朝那边倒还好,整治盐商和开海的好处慢慢显现出来了,国库终于脱离了捉襟见肘的窘态。而国库的银子充盈,许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原本以为年轻帝王在经过三年的励精图治后,终于可以松口气,却不料后宫这里又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