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因为她自己作死,一旦她开始反省,不肯作死了,以她的能力,要重获宠爱,绝非难事。毕竟杨妍如今并没有成功的替代她。而若说善解人意,她不如我;可论活泼可爱,我不如她。”
“那……咱们该怎么办?”
听主子这么一说,莺歌也紧张起来,这些日子舒妃受宠,便是坤宁宫和瑶云殿的人,见了她也要客客气气,再想想从前主子不受宠时,自己走到哪里都要低声下气谨慎小心的日子,就觉着无比难过。
舒妃凝神细思半晌,忽地沉声道:“必须要扶持杨妍。好不容易才将萱妃踩到泥地里,务必不能再让她有翻身之……”
不等说完,面上表情忽然一变。舒妃猛地推开窗子,凝神看着院外,接着展颜笑道:“或许,用不着扶持杨妍了。我就说,萱妃怎可能忽地变了性子?如今看来,倒是我们高估了她。”
“娘娘什么意……啊!”
莺歌连忙来到舒妃身边,向院中一看,便忍不住惊叫出声,旋即捂住嘴巴,转头看向主子,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正是半下午时分,凝萃殿的院门大开,宁溪月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带着十几个太监宫女,趾高气扬的闯了进来,目标明确地向杨妍所居之处奔去。
“这是……萱妃娘娘回去后,越想越怒,所以……找回气来了?”莺歌结结巴巴道:“娘娘,咱们……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难得后宫中还有这样的好戏看,自然是好好看戏了。”
舒妃悠悠看了莺歌一眼:“看你这没出息的模样,跟着我这么多年,为这点事,脸就吓白了?你给我稳坐钓鱼台……”
不等说完,忽地眉头一凝,想了片刻,方展颜笑道:“我倒笨了,这样好的机会,若是不好好利用,只在这里坐山观虎斗,岂不辜负了天赐良机?”
说完对莺歌道:“萱妃这一次来势汹汹,杨常在只怕要吃亏,走,咱们过去看看。”
“娘娘。”
莺歌忙一把扯住了舒妃衣袖,紧张道:“您也知道萱妃娘娘正是盛怒,万一您过去,她嫉恨交加,没了顾忌,再伤到您怎么办?娘娘担心杨常在,不如派几个太监宫女过去观望拉架就是。”
“你懂什么?我巴不得她伤我一点儿。要将她彻底打死,永世不能翻身,唯有这个机会。”
舒妃眼中阴狠之色一闪而逝,耳听得杨妍屋里已经传出惊叫声,她便急切向外走去,一边对莺歌道:“你若害怕,就留在屋里;若不害怕,就跟着我去,其他人一个不要带。”
莺歌正想多喊几个人过去保护舒妃,却不成想听见了这样命令,当下心中实在不安,却也不敢违抗主子。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舒妃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听主子刚才的话,这似乎是一个将萱妃彻底打死的机会,她怎敢破坏?
又听舒妃冷冷道:“立刻派人,去养心殿通知皇上。就说萱妃发疯一般的在凝萃殿撒野,快请他来阻止。”
“是。”莺歌连忙答应一声,走出去安排了人手,这才扶着舒妃向杨妍居住的偏殿匆匆而去。
宁溪月此时指使人在杨妍居所的行动,正应了那句话:雷声大雨点小。
虽然是奉旨演戏,但萱妃娘娘并不想趁机狠狠教训杨妍:严格来说,这也是位受害者,虽然都是她自己找的。
所以此时杨妍的屋子里,众人主要还是砸东西,挑着那不太值钱的茶杯、被褥、摆件等,一股脑扔在地上,造成的声势大,声音响,又可以最低限度减少人员伤害,实乃撒泼做戏的最佳手段。
“敢拿石头砸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这还没得志呢,不过是个常在,就敢如此目无王法,若得志了又会如何?有朝一日爬到我头上,你是不是就敢拿刀杀我了?”
宁溪月单手叉腰,站在当地大声叱骂,身旁素云和清霜不住为她顺着气,一面小声道:“娘娘息怒,为这样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值不值当我说了算。砸!给我狠狠的砸!小易子,你是没吃饭呐?给我用点劲儿。”
宁溪月手里捏着帕子,伸出手指着小易子,大声批评他出工不出力的行为。一面心中暗道:这一出算是把我演技巅峰给逼出来了,此时的我,和民间那些蛮不讲理的泼妇大概也没什么两样。看奴才们这满脸不情愿,慢吞吞的样子,他们心里肯定十分不认同,唉!好不容易才给大家戴上的滤镜啊,这回算是彻底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