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品格。就说这幅吴玉娘的绣品,若换做别人,哪怕娘娘这样说,她一个女官,也要忍痛割爱,偏偏这位杨姑娘就立刻拒绝了,竟是连点场面话都不说。”
宁溪月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到底是两江总督的女儿,有底气也有骄气。后宫中尊贵的人也多,皇后皇贵妃甚至舒妃姚妃,这都是根基深厚的,她完全不必吊在我这一棵树上。这也正好,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如此一来,我也安心了,不就是一幅吴玉娘的绣品么?再怎么珍贵,就不信内务府里找不出一幅。”
“那是自然,莫说一幅吴玉娘的绣品,就是更好的,内务府也都有啊。”春草立刻兴致勃勃起来:“要不然,咱们这就回永庆宫,让内务府的人送几幅过来,娘娘挑一下?以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您吩咐一声,怕小喜子不上赶着带人赶来呢。”
“这不好,我已经是众矢之的,再做出这样事情,岂不真成了恃宠而骄?不知要被多少人背地里咒骂,到最后,即便得到了绣品,也终究是面上无光。”
宁溪月摇摇头,但旋即就嘻嘻一笑,小声道:“若想要吴玉娘的绣品,当然还是得找个能让脸上增光的方式。”
“什么方式能让脸上增光?”春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见宁溪月瞪了她一眼,用手指点了点,小声道:“糊涂,你想一想,这后宫中,什么样的物件最珍贵?”
“什么样的物件?这奴婢哪里知道?奴婢也没进过内务府的珍宝库……”
春草说到这里,看见主子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忽然间福至心灵一般,恍然大悟道:“是了,最珍贵的,自然是御赐之物,凭它什么东西,只要添上“御赐”二字,都是最贵重的。
“孺子可教也!”宁溪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行了,逛了半日,太阳也大,我这身上也要出汗了,不如就近找个地方歇歇。”
“嗯?”春草明显跟不上主子的思路了:这刚刚不还在说御赐之物和绣品,怎么忽然就累了?不过也是,这天气实在太热,哪怕撑着伞,也热得受不了。
“娘娘,那边就有个凉亭,不如过去歇歇脚,奴婢找人送点茶水和点心过来。”
春草向前一指,就见宁溪月淡淡道:“养心殿应该是离这里最近的,走,咱们过去瞧瞧。”
“养心殿?”
春草瞠目结舌:“若要去养心殿,还不如回永庆宫,永庆宫明明……”不等说完,方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是,奴婢陪娘娘去养心殿。”
“算你脑子转得快,能理解我这一片苦心。刚刚杨姑娘说什么?皇上睡醒了,要喝茶。也好,反正没什么事做,皇上封我为妃,我这也没什么可报答的,便去为他泡一壶茶吧,一盏清茶,情深意重,皇上想必一定会高兴的。”
“噗”的一声,春草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娘娘真是,嘴上说的有模有样,其实心里还不是吃醋?她那句话说的不错,严防死守,啧啧,杨姑娘刚刚说过要回去泡茶,她就把人家这条路给堵上了,只是您堵的上一时,堵的上一世吗?
“你笑什么?”
正想着,耳边传来主子“阴恻恻”的问话声,春草连忙挺胸抬头,肃容道:“奴婢没笑什么,奴婢是觉着,皇上一定会高兴的,嗯,那个……皇上高兴了,奴婢自然也就开心。”
“不错嘛,求生欲很强,很能领会精神嘛。”宁溪月这才转嗔为喜,拍拍春草的肩膀:“走,咱们去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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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萱妃娘娘过来了。”
“嗯?”谭锋正在批阅奏折的笔就是一顿,抬头纳闷道:“大热天的,她怎么过来了?快请进来。”说完将毛笔放下,站起身又道:“让人再放一盆冰,她从永庆宫到这里,路上不知晒成什么样。”
于得禄心想:皇上,您怕是把永庆宫当成照月轩了吧?要说从照月轩走到养心殿,确实有点远;可永庆宫,那离咱们多近啊,除了坤宁宫就属它,萱妃娘娘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和什么纤纤弱质都不沾边儿,您还怕她中暑了怎的。
心里这么想,但大内总管还是第一时间让小太监们弄了盆冰进来,这时宁溪月已经进了屋,行礼后便笑吟吟看着茶水道:“这是新泡的茶?皇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