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严阵以待呢?臣妾毕竟还没把食材都换了名称,或者是变个样子,若那样,才真叫认真呢。”
这女人太丧心病狂了,她竟然还想在食材上动手脚?皇贵妃捂住心口,但旋即又想到:屁啊!食材上用得着她动手脚?除了一些常见的东西,其它谁能分辨的出来?例如自己千辛万苦让家人捕捉的竹鼠,真正吃到嘴里,就算味道异常鲜美,没人说明的话,谁又会知道这是竹鼠肉?
完了,大势已去,那些价值连城的彩头,真的都要便宜这个女人了。
皇贵妃一想到这里,就觉着眼睛酸涩,面前的美味佳肴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她却也没有半点胃口了。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又有些聪明的嫔妃,心里在转了许多念头后,忽然灵机一动,暗道这样一来,我们虽然不知道哪道菜是谁做的,但只要不选最好吃的那道就好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萱嫔在吃食方面,就是有独门技艺,而且看她这般煞费苦心,甚至连皇上都拉拢了过去,可见是势在必得,那她准备的吃食一定是最好的,我们只要不选最喜欢的那道菜就行了。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宁溪月的下酒菜和冷盘,的确比别人略胜一筹,一下子就可以吃出来的。这一点,从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但面前碟子里的冷吃牛肉和酒鬼花生基本上没剩下多少,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众人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聊做安慰罢了,毕竟她们的评选已经无足轻重,外面承恩殿赐宴的那一群大臣,才是真正能够决定斗菜大赛名次的绝对性力量,因为他们人多。四品以上的官员啊,那怕不是有一二百个?从这方面来说,皇帝为了萱嫔夺魁,也真是下了大力气。
太过分了。
皇后狠狠嚼着嘴里的牛肉,目光在身旁皇帝身上瞟了一眼又一眼,忽见谭锋看过来,皇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借向对方敬酒的机会低声道:“皇上,您好意思吗?人家大臣们正在家里准备享受年夜饭,就因为您一声令下,便要饿着肚子冒着冷风赶到承恩殿,接受赐宴。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萱嫔夺魁。皇上向来是英明少主,怎的这一次却效仿起周幽王来了?”
能让皇后将周幽王三字说出,可见她心里是气愤到了何种地步?她不在乎那些价值连城的彩头,然而皇帝对宁溪月这份独一无二的恩宠,却着实让皇后气得肝疼:我堂堂后宫之主,还没得到过这种待遇,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嫔,竟然能被皇上你如此用心的宠着爱着?这是国家社稷之福吗?难道皇上您想给全天下暗搓搓琢磨着宠妾灭妻的人做一个好榜样?
谭锋能够理解皇后这份嫉恨,他的心里也有些感叹。虽然名为夫妻,但他对皇后,却没有多少对妻子的敬重和爱意。不过皇后大概也不明白,她对皇帝的爱究竟是出于本心,还是出于对皇权的敬畏贪婪。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两个,当真是没有半点恩爱可言,也是可怜可悲。
这样一想,也就没有追究皇后气愤之下的大不敬用语,而是淡淡笑道:“皇后言重了吧?皇帝赐宴,尤其是除夕赐宴,那是对臣子的爱护尊敬,做臣子的,只有感激的份儿,怎么可能会怨恨呢?一家团圆,其乐融融,等他们回去之后便可拥有。更何况朕早让御膳房预备了许多点心,待这些臣子回家时,每人带一份御赐的点心,回去后也可上供祖宗,多长脸的事?周幽王能和朕比吗?他可是燃起烽火,让人家那么多诸侯着急上火的骑着马一路狂奔,又累又饿的赶来后,这家伙连顿饭都没管,就又让人回去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诸侯,压根儿就没把他们当人看吗?和朕今天的举动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皇后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后到底是出身大家,宫斗的事别说经历,就是听说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所以那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失了理智,心里后悔的要命。这要是摊上一个小心眼的君王,本来就看你皇后不顺眼,她这一句话就可以将自己变成废后了。
如今听谭锋并没有追究她的罪过,甚至还借周幽王开了两句玩笑,皇后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因便微微一笑,对谭锋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多虑,说话也失了风度,还请皇上恕罪。”
“朕明白皇后心思,只是这一次,你们对萱嫔……行了,大过年的,还是该热闹乐呵一下,你也不用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于得禄,你出去看看那份冷吃牛肉还有没有?朕看大家的桌子上,这盘菜都差不多了,若是还有,就命他们再添一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