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可是我真的很爱你。”
他苍凉一笑,推开她进了卧室,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失声痛哭。
卧室床头一样摆了好几瓶未开封的酒瓶。
白天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到了晚上就这样躲在家里独自买醉,这是他排遣愁绪的唯一途径。
所有人都说沈且意没心没肺不值得,每个人都苦口婆心地见他向前看,他真的烦透了。
自从他回到人群中正常生活,变成他们想要的白景衍。
不再提沈且意,不再理会儿女情长,甚至极其强势地从父母手中揽下了所有公司的管理大权。
白景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像个机器人没有疲劳的尽头。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很好了,连他也以为这样就是好了。
可是太阳一下山,天色暗下来,人们的娱乐狂欢开始的时候,他又见不得光似的躲起来。
沉默寡言成了隐,醉生梦死也成了瘾。
喝完五瓶,他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画面像是静止了般。
过了好久,他嘟囔着伸长手臂从床下捞下一只枕头,抱在怀里。
头痛欲裂,又想强制自己睡过去。
昏沉迷糊之际,脑海里又闪过那暗无天日的两天的画面。
那时候他已经出院,回到家,打迫不及待打开电脑查看信箱。
熬了好几天,每天都心痒难耐,又不想假于人手,只想一个人拆开她的回信。
而邮箱里竟空空如也,他心如死灰,又安慰自己也许是她太忙还没有查收。
快速编辑了一封,一模一样的内容,点击选择联系人,列表里竟然没有了她的邮箱地址。
她竟然把他给拉黑了。
犹如晴天霹雳,白景衍没想到她能如此狠心,连最后的联系方式都抹得一干二净。
他在书房里坐了很久,直到深夜,饥肠辘辘的。
像游魂般晃进厨房,随便吃了几口面包,便钻进了卧室,从那起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白景衍清楚记得自己坐在床头,扭头看到窗帘后的窗户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的朦胧景象。
那是他二十七个年头以来,最为伤心欲绝的时刻。
被她抛弃,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
他一个大男人,五脏六腑都在为一个女人而疼痛不已。
两天后,白母让人撬开门锁,强烈的光线直射进来,蜷在床上的他不安地挡住脸。
白母哭着趴在他眼前,用力拽起他。
看清他胡子拉碴面瘦肌黄的样子,直捶胸脯痛哭:“儿啊!你不要这样!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他双唇干裂脱皮,直直地看着她泪流满面却无动于衷。
从那一天以后,白母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在公司监督他。
只是安静躲在远处看着,她知道他不想看到他,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出现,但就是放不下心,怕他再想不开。
白景衍不是傻子,知道她的存在,却假装不知。
每天办公室里不间断地传出他的训骂声,踏进那间办公室的人每一个能幸免。
他认真工作的同时也变得很暴躁,阴晴不定,没有人敢靠近。
而这是他最乐意看到的场面,乐得一个人清净。
所以他的性子一天比一天难以琢磨,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