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不是齐睿派来的暗卫已经到了明州城说明他还在意我的死活,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招惹了他的猜忌怨愤,才使得他写下这样的话。
无诏不得入京,这可是罪不可恕厌恶至极一眼也不想见到对方,却又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杀的时候,才下达这样的惩罚。一般是一些王公贵胄犯了大的过失,类似于流放。
我又没犯错,何故如此?
白千夜大概是担心齐睿有什么重要的指令,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看了这些信件。此刻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捏着信纸,百思不得其解。
他垂着脑袋盯着鞋尖,故作漫不经心:“许是,皇上觉得明州城还需要辛爷亲自坐镇吧。”
我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白千夜。
如若单单是这个原因,怎会写上无诏不得入京。
我十分迫切地想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因为我不在京都的时候有人弹劾我惹得齐睿忌惮,却因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谊他不舍得杀我才把我流放到明州城了?
忽地想起他前段时间一直有着让我收复明州城建立威望,此刻细想想越发觉得大概是想让我长久居于此地提前打下基础。
“备马,回京。”我掀开被子下床。
白千夜吓了一跳:“爷,皇上说了……”
“无诏不得回京?”我撑着床边费力地披上外袍,身上的伤又开始痛起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一直被流放在这儿?要流放也该给我个理由吧,如此不明不白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是流放呢,您想多了……”白千夜胆战心惊地伸出手来扶我,我不客气地拍掉,固执地自己穿衣裳。
我就不信,非要回京他还能真杀了我不成?
“祖宗欸……”白千夜急得直搓手,“要不,要不您先见了章知府再决定?章知府一直想要见您,但是被属下以您在静养为由给挡回去了。”
我并不想见章宗承,心口窝有股气蹭蹭地往上窜压不下去,顶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此刻只想现在立即启程飞回京都问一问那个过河拆桥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且不说横在中间十几年的情分,单单凭着我这些年对他绝无二心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地拍马屁,也不该落个流放的结局。
“让开。”对齐睿有气,连带着瞅着眼前的这位名义上是我的侍卫实则只听齐睿的话的白千夜也越发不顺眼。
吃我的喝我的,到了这时候还帮齐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