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呆呆躺在床上,苏言正弯着药给他缝合伤口。
“娘,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明明疼的连声音都在发颤,疼的连意识都已不清,心里却还潜意识的怕吓着苏言,不停的说道。
伤口缝合,疼的连晕过去都是一种奢望。萧瑾一个强壮的男子尚且如此,何况呆呆一个娃子。
萧瑾看着,转眸看向苏言。
见她脸上表情波澜不起,只是目不转睛,极快的缝合着伤口,似完全不受影响,就算明知道缝合伤口的那种痛苦的滋味儿,也完全不受影响。
至于心里是否有表面那么平静,萧瑾无法得知。
只是看着苏言的动作,不由想到了之前她为自己缝合伤口时的情景。那时,她动作也很熟练。但,却远远没有这么迅速。
没有对比还没感觉。现在,一比较才发现,相比她为呆呆医治伤口时的迅速,对他,简直是钝刀子割肉,生怕疼不死他。
原来,她看他不顺眼是真的,一点不带虚的。
“呆呆。”
“娘……”
“已经好了,睡吧!”
苏言话刚落下,呆呆既闭上了眼睛。那速度,不是睡过了,而是晕过去了。
苏言抬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看着他惨白的小脸,心里感觉……
什么是母子连心,疼在儿身痛在娘身,她心里感觉仍不太真切。但,什么是福祸相依,不离不弃,她却清楚的感到了。
前世今生,第一次有人视她如命。
从此余生,她也有了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看看呆呆,苏言转头,看向萧瑾,“给我烧些热水,再弄一些药过来。”
听苏言这个时候还敢指使萧瑾,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周广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大步走进屋内,冷声道,“苏言,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家少爷?”
听周广那满是愤然的话,苏言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看着萧瑾道,“你受伤,我为你缝合伤口。不管我是否是情愿的,就事实而论,我对你并未为恶且还给你治了伤。但在你这里,你所能记住的不会是我给你治伤,或只有我知道的太多这一点。”
“所以,为了隐瞒你受伤一事,也未免坏事儿,秋烟在去见王若星的路上受伤了。而我和呆呆,在今日也应该恰巧的死在这厮杀之下。”
“想要一个人保守秘密,不坏事。最安心,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弄死她,让她永远的闭上眼,也永远的闭上嘴巴。萧少爷可是这么想的吗?如果是,那么,我们不谋而合。”
苏言看着萧瑾,不咸不淡道,“萧少爷为了今日早已做好了安排。而我为防被人灭口,也早已有了防备。”
萧瑾听言,心生不好预感,“你做了什么?”
苏言朝萧瑾胸口看了一眼,淡淡道,“萧少爷没听过一句话吗?医者都救人,也能杀人。我既猜到你对我存有杀心,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做吗?”
闻言,萧瑾眼睛微眯。
周广瞬时跳了起来,“你,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苏言不答,只对着萧瑾道,“我要热水,还有药。”
苏言这避而不答的态度,让周广愈发激动,“苏言,你这阴毒的女人,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如果呆呆有什么不好,那一定是你这个做娘的不积德!”
这话入耳,苏言转眸,直直看着周广,“如果我儿子有什么好歹。那么,我一定会让你家少爷陪葬,也定会让你也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
“你……”
“萧瑾,我不惧两败俱伤,也无惧共入地狱!只要你不怕死,我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