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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过还命而已。
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我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说完,他就静静地看着云起岳,半响,云起岳终于收了手中的剑。
他转身走向一旁的太师椅坐了,语气很是不悦的道:“娇儿还是个孩子,你家烂糟的事儿,往后不许拿到她面前说。”
“行之,娇儿是孩子没错,可她不是一般的孩子,你不觉得她特别么?”
云起岳深深地瞪了楚羿一眼,他的妹妹当然特别,还用他说吗?
“你们把娇儿照顾得很好,保护得也很好。可有些事儿,还是应该遵从她的意愿不是吗?
她想做温室里的花朵,还是想做能沐浴阳光雨露,看遍世间风情的女子。
不都应该让她自己来抉择么?”
红泥炉上的水壶冒着水蒸气,颤颤跳跃的壶盖“哐当”作响。
楚羿封了炉眼儿,拿帕子垫了把手,执壶给自己和云起岳泡了一泡茶。
“这是雪山银毫,西陇雪山下万亩田地仅仅有百亩茶园,而百亩茶园,每年最多只得两斤银毫,且产量极为不稳定。
这银毫皇帝是喝不到的,毕竟皇帝喝了好,今年有,明年却没有,作为九五至尊高高在上惯了的人,可不会听你解释。
故而下面的人是绝对不敢把这样的东西进献给皇帝,但却会进献给皇帝身旁受宠的太监和重臣。
这不,有人送了我一些,这样的好东西,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正好你也来了,就陪我尝尝。”
银毫细纤细如针,在玉盏中随着水流翻飞一阵之后就根根树立起来,尖朝上,根朝下。
茶汤是清亮的绿色,随着热气飘散开来的茶香,清新宜人。
云起岳端起来品了一口,唇齿留香,味微涩而回甘。的确是难得的好茶。
只有甘没有苦的便是糖水,不是茶了。
他品着茶,回味的却是楚羿的话。
娇儿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得遵从她自己的意愿,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或者是父母帮着决定。
可他们不都是为了娇儿好么?
让她远离危险,远离是非难道错了么?
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霜,这个道理谁都懂。
他一直觉得,娇儿有他,有父母好好保护着就行了,什么风风雨雨,都帮她遮挡在外,她只需要快快乐乐地生活就好了。
可这是娇儿想要的么?
还是,他亦或者是爹娘,能跟着娇儿一辈子么?
看来,自己真的得好好反省反省了。
想着云娇,云起岳也没忘记自己来找楚羿的目的。
这个楚羿,能一次次地躲过暗害,顺利长大,并夺得爵位,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也去查过楚羿,但,他实在是隐藏地太深了。
这次楚羿主动跟娇儿说关于他的事情,他和兵部尚书吴岳以及承德君王秦荣的关系,还有林淑妃以及刑部尚书林简之的关系,是在真像他说道,不想对自己家有所欺瞒,还是故意爆出破绽,引自己家跳坑?
楚羿,值不值得信任?
能不能成为盟友?
现下,云起岳还不敢轻易地信他,但,他需要弄清楚的事情有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考取秀才之后,我想去国子监,不知少卿能否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