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点,筎果心惊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了起来。
那洛易平本就放话了,非要她不可。
如今她又给了他希望,恐怕他会加快行动。
少女胆怯怯地拉了拉萧芜暝的衣袖,“我光想着帮你,欠考虑了。”
这不是把她自个给搭进去了么?
筎果快怄死自己了。
她顿了顿,又着急地说,“可你也看见了,他面上的那些肿包怎么可能会消得这么快,夏太医说了,要每日取清晨太阳未出时的露珠来镇痛,才会有此效果,他身边的那个桂公公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萧芜暝愿意松口,让洛易平住进府中的原因。
想抓牧遥,就要从他身上入手。
但牧遥行事谨慎,府中的影卫乘风跟着洛易平好几日,都不曾见过牧遥现身,每次取露珠瓶子,那瓶子都放在了不同的地方,洛易平也不曾与谁打过面照。
萧芜暝叹息了一声,将她拉至自己的面前,“我自有办法,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要再做。”
“你这么紧张的话,不如等过了年关,就与我定下婚约。”
三句不离这事,她这是怎么做到的?
萧芜暝微微蹙眉,却是拿她无可奈何地笑了,“那这就做赌注好了。”
“好啊,若是我赌赢了,我就向你那个无良国主要个婚约去,若是你输了,就由你出面向我皇爷爷讨我。”
筎果想到自己没有亏本的可能,便是高兴地拍了拍手,又道:“就这么决定了。”
不过话说回来,前些日子寄出去的那十封书信竟然还没有回信。
按照皇爷爷那样一心想将她嫁出去的心思,怎么可能会没有消息?
夜深时,寒露重,郸江这个城,百家灯灭,百姓们一早就蹲炕上暖和去了。
路上挂着的街灯,随风摇摆着,烛光明明灭灭的,只剩下几盏没有被封吹灭。
王府前门被人打开,有一个黑衣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将门关上时,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那人脚步很快,从大街转入小巷子里。
那是个死胡同,道路两旁挂着的灯笼早就被夜风吹灭了。
雪片在空中飘着,随着刺骨的北风袭来,让人有些真不开眼睛。
蹲在屋檐上的乘风无惧风霜,半眯着眼睛盯着下方的那个漆黑一片的巷子。
一个黑影闪现,跪在了地上,“爷。”
“明日一早,我要看见她。”
“是,属下明白。”
月光清浅,巷子里走出一人,脚步要比方才还要再快一些。
乘风伸了个懒腰,蹲了他这么多日,终于露出破绽了。
翌日一早,因着一夜的雪又将原先有些融了雪覆盖住了,气温要比前几日还要冷上好几分。
屋内的火炉里炭烧得正旺,窗户半开着,又冷气灌入。
筎果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挣扎了好久,都未能起身。
天寒地冻的,还是被窝最舒服,就是少了个给她暖床的。
萧芜暝天光刚显时,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