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点生气或者伤心的表情都没有,把手里的包直接搁鞋柜上,三两步就跑到客厅,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累死我了,我都已经在门口等了你六个多小时!”边说边用手捶着小腿肚,完全摸不透她此次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江临岸站在沙发前面有些无奈地闷了一口气,他不擅长迂回战,更不喜欢这样拖泥带水地浪费时间,于是打算趁机会把话说清楚。
“温漪,我觉得我们…”
“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
“什么?”
她突然打断江临岸的话,过去一把抢了他手里拎的食盒。
“又是寿司啊?你怎么这么爱吃寿司呢!”说完已经把食盒打开,没事人一样捻了只寿司塞到嘴里,满嘴鼓鼓的却还要说话,“味道不错,饿死我了…你能不能……”
结果话没讲完就给咽着了,只能梗着脖子朝江临岸指。
“水…我要水…”
江临岸没辙,折去厨房倒了杯水过来,温漪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又连续吃了好几个寿司,吃得很急,像是有人会跟她抢。
江临岸忍不住转过身去,抽了纸巾递给她:“你慢点吧,等你吃完我再讲!”结果温漪就着一杯水吃完了大半盒寿司,大概真是饿坏了,最后都开始打饱嗝。
江临岸看着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忍心,耐心等她吃完,用纸巾擦干净嘴和手指。
“你再等等!”完了她又自己跑去厨房接了半杯水喝,这样才缓过劲来,走回客厅,江临岸依旧站在那定定望着她。
她也丝毫不矫情,笑着说:“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跟我讲么?说吧!”如此从容和善的态度,弄得江临岸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只能用手又掠了下额头。
“你先坐。”
“好!”
温漪又乖乖坐到沙发上去,江临岸也落座到她对面,双手交叠在一起拧了拧,终于开口:“其实有些话我早就应该跟你讲清楚,但一直没机会,我先在这里说声抱歉,不过我和沈…”
“你先等一下!”
“什么?”
温漪突然打断他的话,江临岸顿住。
“突然想起来有样东西要给你看!”对面沙发上的温漪起身从桌上捞过那只超大号的手提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夹层掏出来一样东西。
“给你!”
“什么?”
江临岸不明就里地接过来,确切说应该是几张折叠在一起的A4纸,他把纸张打开,看了眼标题,再往后翻,脸色越来越沉。
这分明是之前恒信起草的投资合同,已经和鼎音初步达成协议,但却因为他和沈瓷的照片突然曝光触怒到梁文音,所以这份合同便被突然搁置,可为什么到了温漪手里?
江临岸抬头看了她一眼,对面沙发上的人面无表情。
他继续把合同往后翻,一直翻到最后一页,鼎音创投落款处已经盖了梁文音的私章。
江临岸眼底一凉,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不是前段时间你一直在和我妈谈的项目吗?”
“对,我是问你后面的章是怎么回事!”
江临岸断定这绝对不是梁文音的意思,之前温漪吞药住进医院,那晚他和梁文音在咖啡馆已经谈过,两人都已经把话挑明,所以梁文音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变主意。
“什么怎么回事……反正就…这样呗!”温漪吞吞吐吐。
江临岸一下明白了过来。
“你偷了你妈的私章?”
“……”
温漪眼神暗了暗,遂即又抬头:“什么叫偷啊?你这话讲得太难听,我只是借她的章来用一下,用完又放回她抽屉了,而且你最近不是缺钱吗,现在这份合同已经生效了,具有法律意义的,你可以拿着这份合同去找她谈!”
江临岸:“……”
他当时什么心情呢?
感动吧,多少有一点,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温漪还愿意以背叛她亲生母亲的代价来帮他,丝毫不计较他之前对她造成的伤害。
苦涩吧,更多的应该算是无奈,这个天真的姑娘啊,她真以为凭这一纸合同就能让恒信转危为安?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更何况还是在她“私偷”来的情况下,梁文音要知道这事还不得翻天?
“别闹了,把合同拿回去!”
江临岸将纸又折成原来的形状,递给温漪,可温漪却不接,目光死死定在他脸上,先是幽幽清清的凝视,之后眼眶里便开始泛红泛湿,最后把脸一转,吸了下鼻子。
你是不是以为我拿这份合同来跟你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