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反问宛若点燃了的炮仗,在安静的偏厅里十分响亮,却让顾桑榆一懵,看着云家大嫂咄咄逼人的阵仗,下意识地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云家大嫂气得连连喘气,像是一不注意就会晕厥过去,让顾桑榆下意识地噤了声。
“顾桑榆。”连城天忽然开口,借着这个空档,云家老大安抚妻子坐下,而顾桑榆转头看着上面的男人,就见他拿起了一个袋子,是平时警方装证物用的,里面放着香囊和玉葫芦。
“这个香囊里有刺激鬼魂的药物,而玉葫芦的塞子也是打开的,你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顾桑榆一愣,不可思议地盯着香囊,“这个香囊是我陪朋友去选礼服时在大街上买的,还送给了芳菲和翟南,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药物可以刺激鬼魂。”
吴芳菲点点头,“桑榆确实送过我们香囊,若是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回去拿来给你们看。”
“而且,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去伤害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顾桑榆苦笑,“我和云小姐可是在宴会上才认识的。”
“就是觉得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连城天放下证物袋,“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巧合了吗?”
“什么?”顾桑榆不安地握紧手。
“类似于这样的案子在本月已经发生了十几起,”连城天居高临下地看着露出惊惧神情的顾桑榆,“没有目击者,没有嫌疑人,只有血淋淋的受害者,而你,是第一个被牵扯进来的人。”
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顾桑榆怏怏不安地看着上首的连城天,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问什么才好。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情。”连城天问。
顾桑榆忍不住扫过在座之人,见他们皆是面色沉重,顿时心里更没底,脑子里飞速地回忆起近日的的记忆,好似断了片,每回忆一处便觉得可疑,仔细想来却又觉得正常,紧绷起的神经像是要断裂一般难受。
吴芳菲连忙按住她肩膀,“慢慢来,你别着急。”
顾桑榆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每天就上班下班,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难道云绮就白死了吗?”云家大嫂不满地反驳,瞪着顾桑榆,“如果不是你,那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一个人?别忘了玉葫芦上面就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除了你打开玉葫芦放出了恶鬼还有谁?!”
云家大嫂再度将话题转回了谋杀,但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云家老大按住妻子的手,沉声道,“顾小姐,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收服冤鬼的玉葫芦会被打开吧。”
顾桑榆除了摇头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好,“当时我确实进了洗手间,但没有打开提包,我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鬼魂会突然冒出来,平时我都是把玉葫芦戴在手腕上,从来没管过,但没有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那鬼魂自己把塞子给撞开了?”云家大嫂冷嗤一声,“我可没冤枉人,在之前就问过联盟里的人了,这种法器除了有人在外面打开,否则里面的鬼魂绝对出不来,这点你怎么说?”
顾桑榆到不知道云家大嫂出声前已经将事情调查得这么清楚,听她反问也是一脸茫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怎么作答,顾桑榆脸上抑郁无比,却只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不知道,你难道就想用不知道三个字把我给打发了吗?”云家大嫂流下泪来,“我的绮儿躺在冰冷的停尸房,用了针线才能保全尸,你说我该做些什么才能让绮儿瞑目?!”
吴芳菲猛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云家大嫂盯着顾桑榆,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弯起,“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想为我的女儿报仇!!”
毫不掩饰地警告让顾桑榆瞬间手脚发冷,什么意思,这是要对她下手吗?若是还不解气,是不是还要对她父母……
“顾小姐,我记得你也算是一名法师,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出手呢?”忽然,闫霖温和的询问传来,却是将顾桑榆推向死路。
偏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一变,目光不明地望着顾桑榆,云家人更是全身一颤,盯着顾桑榆的眼神越加不善。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云小姐已经……”顾桑榆惶惶张口,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她明白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件事情没有查到最后的真凶,她就一日逃不脱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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