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的父母为了救一个养女失去了生命,如果他们知道因为他们对这个养女的疼爱,而害得亲生女儿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会不会后悔当初收养了这只白眼狼呢。
我没再看安晴,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起身,往病房门口走。
这次之后,这辈子,我大概都不会再见安晴一面了。
她过得好或不好,是死是活,再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走出病房,反手将门带上,我泪眼婆娑的看着宁子希的脸,几步上前,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幸好,幸好我当年遇到的是他。
幸好,幸好他能爱上我,回来找我。
不管他当年是为了什么看上我的,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将我从泥沼里拉了出来,还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
……
晚上睡觉前,我歪着脑袋枕在宁子希的肩上,无聊的把玩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手指又白有细又长的。
比起我有些肉肉的手,要好看太多了。
“好看吗?”
我提起头,就看见宁子希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说,“好看。”
“也很灵活,你要不要试试?”
“……”
我故意装作没听懂他的话,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走?”
“你想什么时候走?”
宁子希手腕转动,五指穿过我的指缝,和我十指相扣。
“明天去看过我的父母就走吧。”
宁子希说:“好。”
……
大概是因为正下着毛毛细雨的缘故,今天的天色有些暗沉。
出门前,宁子希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小区外面的超市里又买了雨衣给我套上还不放心,来到公墓后还一直往我头顶上举着伞。
我动了动被宁子希抓得有些紧的手,宁子希低下头来看我,我这时才发现宁子希紧绷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有些好笑的问他,“你怎么了?”
“我,”宁子希顿了顿,脸上露出抹无奈的神情,“我紧张不行?”
紧张?紧张什么。
宁子希支吾了好半响,才小声说:“我以前见过你爸。”
我一愣,顿时明白过来。
应该是他以前和徐安晓在一起的时候见过的吧。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像先前那样,听他提起徐安晓就炸毛了。
我轻声问:“然后呢?”
“你爸举着鞋子要揍我,恶言威胁我离他家的白菜远点儿。”
“……”
“就在学校门口,脸都丢光了。”
“……”
我看着宁子希又是后怕又是怀念的样子,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酸涩。
好笑的是他这副表情,酸涩的是他那段我没有参与的过去。
宁子希握着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眸光涟涟的凝着我,“老婆你放心,就算岳父大人从地下爬上来打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假装没听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我抽回手,故意说:“如果他爬上来了,我第一时间离开你。”
宁子希顿时黑了脸,“那他还是别爬上来了,安息吧。”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们很快就走到了我父母的墓碑前。
没等我开口向父母介绍宁子希,宁子希主动说:“岳父岳母好,我是安柠的丈夫宁子希……很抱歉这么迟才来看你们,还望你们不要责怪。”
“今天我和安柠过来,主要是和你们道别,顺便告诉你们,你们要当外公外婆了。”
“哦对了岳父大人,您应该还记得我吧。真是对不起啊岳父大人,你们家的白菜长得实在太好看,我实在没忍住拱了。你看我旁边这颗,我就拱了不止一遍,您泉下有知可千万不要怪我,我想得到您的美好祝福……”
我:“……”
我可能嫁了个神经病。
想退货,怎么办。
宁子希终于啰嗦完,低头问我:“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被他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安晴的事情,我没敢在父母墓碑前说,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从父母的墓碑前离开,宁子希半搂着我,手里的伞尽量往我这边举,空中轻飘飘的细雨不断的打在他的右肩上,很快他的右肩就湿了一大片。
我盯着他的右肩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眼看着就要走到公墓门口,我停下脚步,“你……”
我顿了顿,抬起头,对上宁子希温和的目光,看着他眼中属于我的倒影,心头微暖,泛起了一丝涟漪的心顷刻间平静下来,轻声说:“我们去看徐安晓吧。”
话音落下那瞬,我看见宁子希那双眸子里覆上了一层浓郁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