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瞧着他说:“也许她只是在气头上,我们要是走了司法程序,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
你骗了她,我也骗了她,这都是事实,我们理亏,我们不能太强硬,这样就是逼着她跟我们翻脸。”
荣柏问我道:“难道这个脸翻得还不够明显吗?”
“我们找孟伯伯谈一谈好不好?大家各做各的事业才是最好的,她要是拿着孟氏的财力来对付我们,孟氏的股东也会有意见的,也许孟伯伯会拦着她呢?对吧?”
我心里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大家的关系还可以有缓和的机会。
“你还是这样?她没有那么重要的……何况,像我们这样的人,交朋友之前,本身不就是看利益的吗?
假设你一无所有,没有继承父母留下的遗产,假设你的生活水平与她不在一个层次上,你们能够做朋友吗?
如果失去了唐氏的经营权,我们不仅仅是失去了韩焱的产业,她有能力让我们一无所有的,你懂不懂?
这已经不是‘孔融让梨’的时刻了,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输的人会很惨……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才能够有一线生机。”
我闷闷的没说话,荣柏说:“算了,跟你也商量不出什么来,总之,你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在家安心带孩子吧!”
那我想,那我就在家带孩子吧!
总之,我是无力的。
总之,让荣柏去对付孟子琪,本身就是最好的报复。
呵,我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我真是讨厌我自己。
我去医院看李秘书,他已经完全苏醒过来了,只是还需要留院观察。
想必在韩焱出事之后,他的经历也是惨绝人寰的吧?
我问道:“你的手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瞧瞧自己绑着绷带的右手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是靠手吃饭的,这下子我在唐氏算是有了铁饭碗了,只要唐氏不倒,你不可能辞退我,是吧?”
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过几天,唐叶非法囚禁你的案子就要开庭了,你能够上庭作证吗?”
“当然可以……”
提到此事,我依旧是不大相信唐叶可以做出这么恨的事情来?
就算他跟李秘书不是很熟悉,但是大家在唐氏共事很多年了,竟然能够下这样的狠手?
李秘书问我道:“你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说:“我很好啊!不痛不痒的。”
“韩董……”他欲言又止,我追问道:“怎么啦?”
“原本设计的婚礼上,韩董说想要给你惊喜的。”
“是吗?”
我感觉自己已经越过去了,因为提到韩焱的死亡,我潜意识地接受了没有从前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了。
只是我不敢轻易去想起这事儿而已。
“对,你知道我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交给我来做了,刚开始我看你那么痛苦,觉得不该那个时候交给你。
后来,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大难临头,差一点就跟着韩董走了……现在,我想是时候交给你了。”
我扯了扯嘴唇挤出一抹笑容说:“他还要给我惊喜啊?他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他把他曾经欠我的都补给我了。
他送了我戒指,还亲自给我设计了婚纱,这些都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他都补起来了,真好,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圆满。
一个女人一生本就只需要一场婚礼的,那场婚礼我们有点多余了,早知道就直接去民政局领证就好了,不必闹得这么麻烦的,老财伤民还费力气。”
李秘书说:“爱你,自然给你多少都觉得不够的,他、他总说自己没有福气,我看也是这样的,他是真的没有福气。
不然,他那么早就认识你,你曾经又那么的喜欢他,怎么就是碰不到一块儿呢?明明青梅竹马般的长大,最后竟然擦肩而过了?”
是啊!明明我们是青梅竹马般长大,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我们的爱,好像始终都不在一条线上?看着很近,但是终究还是没有碰上?
他递给我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里面像是书籍一样的东西。
李秘书说:“现在不要打开,他说,这是让你在新婚之夜里,等着他进房的时候才能够打开看的。”
我抚摸着那个盒子,猜测着里面是什么东西?会是一份怎样的惊喜呢?
我玩笑说:“难道是《春宫图》,还非要在婚礼上送给我?要制定要我在新婚之夜里看?”
“他这个人,很闷骚的,嘴里说的,远不如心里想的,是吧?他心里有很多话,他的嘴巴就是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了,也变味了,对吧?”
是吧?对吧?
也许吧?
“他才走了多久,你就敢这么打趣他?小心他半夜来找你啊,小书……”
听到这个称呼,李秘书笑了说:“当年我刚给他当助理的时候,他说‘叫小李的人太多了,我就叫你小书’吧……从今往后,再也听不见他这么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