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的眸子里充满感恩,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提着药便出了门。
也许感谢的话已经说了太多,也许是他心里很清楚,他根本无法偿还萧怀端的恩情,所以索性不说,也许有天,真能还了这份恩情也说不定。
老伯一走,萧怀端又恢复了那副冷冷的模样,独自写了几张药方,又抓了好几贴药,然后才回头看夏悦兮他们“既然你们也要在这里照顾这小丫头,便替我看会儿药铺。”
说罢,也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萧怀端提着药便出了门。
面面相觑了一下,夏悦兮和凤颂儿都不由得笑了。
“我看啊,这萧大夫是个冷面热心的人,你看那老伯来看病,他才拿了一个铜板,那顶个什么钱啊?”凤颂儿向外头张望了一下,笑嘻嘻地道。
夏悦兮也笑“的确,只是我好奇,他这样的药术和心肠,为何要留在这个人数不多的小镇,不求更好的发展呢?”
后头的江柏舟一脸郁闷,幽幽地接过话“我问过了,他说这里只有他一个大夫,若他走了,这里人病了谁来治了……”
停了一会儿,江柏舟又道“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看来还是个有境界的人。”夏悦兮又笑,觉得萧怀端这个似乎很值得交个朋友。
凤颂儿则干脆大胆地走到萧怀端的柜台前台左翻翻右看看“这萧怀端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又有一身绝世医术,心肠又好,哎呀我都有点心动了……”
“他这样的厉害,你们不好奇出处吗?”终于,一直在一边不开口的公孙化突然说话了。
不管他们好奇不好奇,他是很想知道的,若是这些事情办完了,他一定还会回来这里,把这个萧怀端查个一清二楚。
轻轻一笑,夏悦兮点点头“好奇啊,可他不可能告诉我们。”
“就是,人家都说了,咱们只是来看病的,连朋友都不是呢,凭什么他要告诉咱啊。”凤颂儿也笑,出声反问公孙化。
江柏舟看了看几人,又将目光锁定在公孙化身上,语气满是疑问“公孙公子,怎么好像你对这萧大夫很是好奇,可不是你认识他吧?”
幽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空空如也,公孙化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那是个笑还是个什么“我不认识。”
若他认识,也不会想来查清楚了。
“我总觉得,这个萧怀端有些眼熟,但又明明记忆中有没一个长成这样的人,若有,我定会记得的。”夏悦兮轻敲了敲脑袋,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要么,就是她身边有谁与这个萧怀端长得极为相像,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记忆呢?
一边把玩着药称,凤颂儿嘻嘻笑道“你好好想想,指不定哪个女人长得跟他很像呢……”
几人正说着,出门有一会儿的公孙化忽地出现在门口,见凤颂儿正在把玩着他的药称,脸色一拉,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在、干、嘛?”
他平生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了,特别是有关于药物的东西,别人动了他更是气恼不已。
一惊,凤颂儿手一松,药称一下子从她的手中滑落出去,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声音。
“对不起!”急急说了对不起,凤颂儿连忙去捡药称,起身的时候萧怀端已要站在她身边了,脸色阴阴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萧怀端这副模样,夏悦兮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定定看着凤颂儿,生怕萧怀端一个生气把她给掐死了。
“好玩?”萧怀端眸子一沉,声音低低的。
凤颂儿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萧怀端看了那药称一眼,轻哼了一声“既然好玩,那你们留在这里这几天,你就帮我称药!”
说这话的时候,萧怀端的眼里闪过一抹邪恶,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一见凤颂儿受了罚,江柏舟脸色也不好看,张了张嘴道“萧大夫,颂儿不是故意的……”
瞟了江柏舟一眼,萧怀端也不管他人,只是冷冷盯着凤颂儿,又问了一遍“你愿意不愿意?”
也许是出于愧疚,凤颂儿垂下脑袋点点头,心里哀叹道:她堂堂冥月宫宫主,何曾这么狼狈过,还像个孩子似地被罚了,真是让她觉得丢脸和想不通。
见到凤颂儿点头,萧怀端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柜台上的笔墨,低头便沙沙沙地写着东西,也不知在写什么,许久才停了下来,手边已有许多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