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说着。
季雨桐闻言,没有出声,眼神变了又变,放在桌边的双手都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看着她递过来的文件类东西,季雨桐没敢伸手接。
秦苏也不勉强,直接送到面前打开,“这里面有很多样板房,你可以先看一下,都是纽约比较好的小区。到时你们回去可以选一间,其他手续都不用你们操心,到时看中哪个联系名片上面的人就可以。”
“你……是让我们结婚后回纽约生活?”季雨桐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抬起头来咬唇问。
“对。”秦苏点头,然后又加了句,“这是我和司徒慎商量过的。”
果然,提到司徒慎,季雨桐脸上的神情还是滞了下。
秦苏抬手抚了下微跳的眼角,缓缓的继续说,“你们俩的事,应该也不想小屿知道吧?为了避免尴尬,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他也希望你们幸福,我也是。”
“……”闻言,季雨桐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咬着唇,耳边只停留着那一句“他也希望你们幸福”。
“这件事我不好和小屿提,怕他以为我又反对你们。就由你来做吧。”听到男更衣室那边传来动静,秦苏将文件合上,低声交代着。
“好,我明白了。”季雨桐听后,点了点头。
那边,换好礼服的秦屿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眉目英俊,完全的模特身材,看过来的眼神里只有她一个存在。被人这样专注的爱着是一件很难得很幸福的事,季雨桐已不年轻,能这样被爱很荣幸,她懂。
可是……
心底深处,总有一股酸涩在沉浮。
******************************
傍晚,落日余晖。
很古风的中式餐馆,开在内街上,不像是其他大酒店那样气派显眼,却是一桌难求,尤其是在饭口时间。
白色的q7在管理泊车的警卫只会下停稳在泊车位上,车子灭了火,车上坐着的人也都打开车门陆续的下车,秦屿搀扶着秦父,另一边还牵着未婚妻,笑容很灿烂。
秦苏松口,婚礼的安排就紧张有序的进行了,虽然她一直避免着和季雨桐见面,可他们两人要结婚,总归是要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的,毕竟有秦父这个长辈在。
饭店是她订的,特意选择了正式一点的地方,牵着儿子的手也率先在前面走,想着进去好找下经理问一下预留的包厢。正巧后面有车的鸣笛声,黑色的卡宴也开了过来。
车子停稳后,男人打开车门从驾驶席上走下来,原本被妈妈牵着的小家伙立即蹦跳的扑过去,摇头晃脑的一叠声喊,“爸爸,爸爸——”
司徒慎忙将车钥匙揣在裤子口袋里,弯身将抱着他膝盖的儿子抱起来。
“事情忙完了?”秦苏也走过去,自然的问着。
“嗯。”司徒慎淡淡的应了声。
“江北那边的剩下的几个钉子户都处理好了?”她继续问着。
“还没,不过也快了。”他也淡淡的继续回。
两人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而且甚至没有眼神交流,只是一问一答着,可其他人望过去,却觉得画面和谐的不行。
“姐夫,你来了!”之前的一场篮球让秦屿对司徒慎很亲,加上后者的出马让堂姐松口同意自己的婚事,更是对这个姐夫亲近到不行,所以一见到他忙打招呼。
司徒慎看向小舅子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对着秦父叫人,“爸。”
“这是雨桐,小屿的女朋友,噢不对,是未婚妻。”秦父笑了下,目光越过身边的侄子,热情的帮着两个人介绍,“雨桐啊,这是我女婿,司徒慎。”
“你好,司徒……先生。”季雨桐被秦父看着,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爸,之前我们一起吃过饭了。”司徒慎明显是蹙了下眉,对着秦父说。
秦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秦屿捏了捏未婚妻的手,*溺着,“桐桐,你怎么叫的那么客套啊,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你该和我一样叫姐夫啊!”
“对,该叫姐夫。”秦父一听,跟着附和。
“我……”闻言,季雨桐脸色有些变白。
“别害羞,早晚得叫的!”秦屿却没发觉,反而以为她是害羞。
焦点被无心人凝聚在两人身上,季雨桐低垂着眼睛不停的咬着唇,男人的脸部线条略显僵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秦苏冷眼旁观,并不打算出声。
“姐、姐……”颤颤的音发出来,季雨桐卡在那里,看着那双黑眸,一声“姐夫”当然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还是秦父怕为难到她,忙出来将话题打住,“看来雨桐是害羞了,好了,就先别为难她了,咱们别都在外面站着,进去里面坐下再聊。”
焦点被转移,季雨桐松了口气,忍不住去瞥男人,却不经意的和秦苏的撞上,心里一突,忙转开。
门口的迎宾小姐早早就看到了客人的到来,将玻璃门从里面推开等候在那里。男人腿长,脚步迈的也大,抱着儿子走在最前面,秦苏快步跟上,踩上台阶的同时挽上了身旁男人的胳膊。
她的手挽上来的时候,司徒慎不由的看向她。
见她单挑眉角,眼神意味深长时,他抿了下薄唇,当然懂她的意思,也不说话的继续着脚步,可仍能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紧紧追随。
“桐桐,姐和姐夫看起来很幸福吧!”
季雨桐正眼神怔忪间,一旁秦屿凑了过来在耳边这样说着,她咬了咬唇,半天才有些艰难的发出声音,点头,“……嗯。”
“别怕,我们很快也能这样了!”秦屿没察觉到她的情绪,自顾自说着。
季雨桐没再回应,只是目光怔怔的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丈夫抱着可爱的儿子,妻子挽着在侧,哪怕没有说话,也是一副羡煞旁人的画面。
这个世界上每个女人最怕的,应该都不是爱而未得,而是失之交臂。最恨的也不是离别分手,而是分开后再见面,他过的比自己好。
季雨桐攥紧了些手指,心底的酸涩感又上来了,隐约又多了一丝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