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放着一封信。
用红蜡工工整整的封了口,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辰甲亲启。”
很明显,禾枷走了。
妙书一时有些担忧,这姑娘身上还有伤呢,一个小丫头能走到哪里去?
她心下不安,拿着这信封,想也不想的便跑去了辰甲的院子。
……
谢言晚一路朝着书房的院落走去,不想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她微微凝眉,刚要离开,便听得里面凤栖止的声音响起:“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不必看人,只消听脚步的走动声,凤栖止便已经认出了是谢言晚。
听得凤栖止的话,谢言晚索性直接推门走进,笑嘻嘻道:“阿止,你吃早膳了么?一起吧。”
见来人是她,辰丙顿时便行礼,恭声道:“属下给王妃请安。”
“免了。”谢言晚微微摆手,熟稔的走到凤栖止身边,又好奇的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闻言,辰丙恭声道:“回王妃,属下有要事禀报,还未曾说呢。”
而凤栖止则顺势将谢言晚揽在自己腿上,冲着辰丙道:“不是什么大事,继续说吧。”
“是。”
辰丙应了,当下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沉声道出。
只是从第一句话响起之后,整个室内的气氛便低了下去。
“关于禾枷的身份,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入宫档案上所存信息乃是伪造,她是苗人。”
凤栖止眼眸一寒,谢言晚更是失声道:“苗人?”
那禾枷不是说,她是西楚人么?怎么会变成苗人的?
“是的,属下已经查证过了,她不止是苗人,且还是离城一带的人士。”辰字科主管情报,天下之事虽说不能尽数掌握,可是要想探测到其中一二,并非难事。
而辰丙的话,更让凤栖止猛地坐直了身子,沉声道:“走,去会会她。”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初那禾枷见到他的第一面,便露出惊惧之色。当时他就有所怀疑,可是如今,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一眼认出且对他有些惧怕,又是苗人的,只有一个人选……雪山操纵白熊之人!
凤栖止想到的事情,谢言晚自然也想到了。
眼见得凤栖止推开门朝着那小院走去,她当下便跟上了凤栖止的脚步。
只是不想,他们到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房间里没人。
谢言晚微微一愣,而凤栖止已然叫住了一个下人,沉声问道:“禾枷呢?”那下人见是凤栖止连忙行礼,恭声道:“回主子,禾枷姑娘一早就不见了,方才妙书姑娘还到处寻她呢。不过刚刚奴才看到妙书姑娘手里捏着一封信走了,看方向是辰侍卫
的院子。”
辰字科的侍卫很多,可是能让妙书去找的,却只有一个,辰甲。
凤栖止眼神越发冷却,转身朝着辰甲的院落走去。不想刚出了门,正好便遇到了赶来的辰甲和妙书。
二人脸上的神情不一,妙书的是担心,而辰甲的脸上,却是格外的复杂。
“主子,王妃。”
二人行了礼,谢言晚则看向他手里的信,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辰甲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道:“主子,咱们进屋说吧。”
闻言,凤栖止微微点头,当下便朝着房内走去。
谢言晚进了房间内,将信上的内容粗略的看了一遍,越看到最后越触目惊心。等到将信完全看完之后,她才捂着自己的嘴,颤声道:“她是……”
这信上洋洋洒洒两大张,交代了禾枷的身世以及她不能释怀的一件事。
雪山之上,那个操控笛音招来伤人白熊的女子,就是禾枷!
“嗯,的确是她。”
辰甲的神情带着些许的复杂,其中又有些心疼,沉声道:“属下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
只是,那信上的内容,却让他恨不起来。
这个姑娘,也是一个苦命的人。飞来横祸,逼不得已。
他竟不忍心怪她。“秦山上所住的苗人,尽数是她的亲人。当初她家人被灭口,唯独她活了下来,而雪山上操控熊伤人夺花,原是为了救治幸存下来的弟弟。只是不想,等到她回去的时候,
弟弟已经没了气息。此番进京,她也是为了报仇。”
辰甲三言两语将那信上的内容说了一遍,又蹙眉道:“主子,禾枷伤势沉疴,她留下这么一封信,会去哪里呢?”
闻言,谢言晚微微诧异,问道:“你关心她?”毕竟,辰甲的这条胳膊,可是被禾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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