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只是将从陆嬷嬷那里听到的话,跟今日燕翼遥的话结合到了一起,然后来试探凤栖止罢了。
可是他的反应,以及说明了一件事儿,她猜测的是对的。
他果然是圣衣教的少主。
“我怎么知道的,重要么?”谢言晚不闪不避,直视着他的目光,缓缓道:“你既许诺我荣辱与共,却又对我百般隐瞒,阿止,你可是信不过我?”
她的眼眸清澈的映照出他的影子,凤栖止身上的寒意突然便消散了下去,叹了口气道:“非也。”
他沉默了一会儿,见她的目光温和,并不咄咄逼人。可越是这样,凤栖止便越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良久,凤栖止才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想知道,那本座便告诉你。我本是圣衣教中人,入宫也是为了培植势力,让圣衣教更加壮大。”
说到这里,他又解释道:“圣衣教内分工明确,有日月星辰四部。今日前来之人名叫燕翼遥,乃是月部使者,而本座则是辰部使者。”
“就这些?”
谢言晚不想他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清楚,又想起自己所见之人的确是以“辰”字为名,如辰甲辰乙等人,便确定他所言非虚。
可是她又隐隐觉得,凤栖止似乎并未吐露完全的实情,因问道:“那,他既然为月部使者,又为何来杀你?”
“他并不是想要杀本座。数日前,月部下属月三给辰乙下了阴毒的药,导致二人起了冲突。其后本座得知此事,便命辰甲将月三斩杀。之后月三被杀。燕翼遥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给月三讨个公道。”说到这儿,凤栖止又冷厉的一笑,漫不经心道:“可本座的人,也是他们动的了的?”
谢言晚闻言,刚想问为何同教之人操戈,可又想起前世里她所在的那个组织,顿时便隐隐的有些明白了。其实不管是哪个地方,只要人多了便会有是非。圣衣教内人数众多,矛盾怕是更大,想来月部跟辰部不合的,否则的话,那叫月三的怎么会算计辰乙?
不过,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凤栖止莫不是还隐瞒了她最重要的事情?比如——
“那圣衣教内这么多人,为何要你进宫?”
听得谢言晚一针见血,凤栖止却是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淡道:“日月星辰各司其职,日为明,掌管酒楼钱庄等明面生意;月为暗,掌管赌场花楼等勾当;星有漫天之众,乃是圣衣教的专属杀手;而辰部,则是主刺探情报等事物。本座乃辰部使者,你说,本座不去,谁去?”
听到这里,谢言晚终于疑惑全消,仰头道:“阿止,这么多年,你吃了很多苦吧?”
自幼进宫,弱冠之年却在这宫中倾轧中谋求生存,非常人可做到。
她这话一出,凤栖止的眼眸微微一暗,旋即笑道:“傻丫头。”
世间最苦之事他已然经历过,其后种种,再放不进心上。
何为苦?
呵。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有人敲门,旋即便听得辰甲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子。”
闻言,凤栖止收敛了笑意,在谢言晚的额头吻了一吻,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何事?”
这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冰冷漠然的模样。
下一刻,便见辰甲跪在地上,沉声道:“主子,此番月使来京,是为了给月三讨说法的。月三乃是属下所杀,所以属下甘愿回教中领罪。”
这话一出,凤栖止顿时抬脚将他踹到地上,冷声道:“怎么,本座看起来这么怂包,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么?”
见他眼中戾气横生,辰甲却脸色不变,只是恭声道:“主子英明神武,自然可以。但是天山雪莲将开,属下不愿您在此时为了其他事情分心。况且欲谋夺雪莲之人甚多,月使又是个不择手段的,若是他拿不到人,在雪莲上做手脚,那属下便追悔莫及了。”
那天山雪莲三十年一开,花期只有三日,乃是凤栖止解毒最关键的药引。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那么凤栖止能否活到下一个三十年,就是未知数了!
听得这话,凤栖止眼中的鄙夷更甚,声音凉薄如水,一字一字的传进辰甲的耳中:“天山雪莲跟本座的属下,哪个都不能少。他燕翼遥若真敢动本座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
说完这话,凤栖止又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辰甲,冷声道:“没事儿就别在这儿碍眼,滚吧。”
辰甲被他话中的霸气震慑到,眼中的亮光也更甚,恭声道:“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