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们发现区良驹正似乎很随意地朝他们走来,张金合见状要走,被廖百夏一把拉住:“区团长是自己人,不必瞒着他。”
区良驹也是开门见山,冲着张金合微笑着说道:“张队长昨天的手好快。”
张金合紧张地看了廖百夏一眼,有些吃惊,拱手道:“真是天外有天,区团长牛逼!今后也别再叫我队长了,我张金合现在要彻底与过去再见,跟着你们干!”
廖百夏也笑道:“张先生不必多虑,区团长是高手,他一直都在暗中盯着你,所以有些事他能看得清楚,别人可没有这个能力。”
区良驹摆摆手,道:“不客套了,你们是否确定了谁是内奸?”
廖百夏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晏轲如何用枪声传递消息,张金合如何解读并且验证“鸭掌”是否是内奸的过程,简明扼要地陈述了一番,张金合还拿出一块糖让区良驹看。
区良驹沉思片刻,皱着眉头说道:“昨天,我看到你们在试探那个347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今天听你们这么一分析,内奸必是此人无疑了!”
张金合抢着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区良驹拿过张金合手中的糖块,沉声说道:“你们有没有察觉,鬼子每次检查监舍,都要看有没有泥人,收完泥人,都要给347号几块糖?”
张金合微微一怔,说道:“是的,有一次是山田那个笨蛋来收泥人,没给糖,他还硬去要,我当时还纳闷:这怂人胆变肥了哇。”
廖百夏也接过话头,严肃地说道:“最主要的是,杨啸兄弟、牛头山兄弟、还有我们故意放风那几次出事的前一天,鬼子都来收过泥人!”
区良驹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在想,为什么鬼子不定期把347号叫去询问,或者直接用纸来传递,非要这么费周折地用泥人传递消息?”
“那样就太容易让我们起疑心了!”廖百夏不假思索地接话道,“鬼子处心积虑地让我们内斗,将内奸的嫌疑一次次地转到区团长、晏轲还有其他人身上,就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没有时间考虑到真正的内奸是谁。”
区良驹朝廖百夏拱了拱手,感激地说道:“多亏廖先生数次解围,否则区某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廖百夏拱手还礼,道:“区团长忍辱负重,辛苦了!现在,内奸在明处,我们反而在暗处,不妨将计就计,依旧通过他来传递一些假的消息,迷惑鬼子。”
他转头对张金合说道:“张先生现在公开站在我们这一边了,可要小心,不要小看了那个内奸,往往人前越怂的人,越有可能是高手!”
张金合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我张金合也有些一技之长,不是好欺负的。”
廖百夏沉吟了几秒钟,不无忧虑地说:“晏轲费尽心机传递消息,我们却无法反馈,现在他那边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
张金合突然哑然失笑:“廖先生还担心他?那小子估计成了那边的头儿了,手底下说不定还有好几个跑腿的,不会出事!”
廖百夏也笑了:“但愿如此!”
晏轲亲手杀死钱豹等人后,并没有得到野泽雄二的优待,而是又被押回了第二监区的十六号监舍。一路上,他的眼前不断交替出现钱豹的音容笑貌,以及最后血喷溅出来的情景,禁不住心如刀割。
日本兵将晏轲一脚踹进了监舍,转身扬长而去。一阵沉默后,有人突然窜上前,从身后一个抱摔将晏轲重重摔倒在地上,随即四五个战俘一拥而上,口中怒骂着 “刽子手!”“亏我们把你当二哥!”对晏轲拳打脚踢。
晏轲努力爬起来,双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结结实实的拳脚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头上……他丝毫没有反抗,甚至希望那些拳脚重些、重些、再重些,这样,他就可以用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心中的痛楚。
“快住手!”随着一声大喝,“大哥”强行分开众人,挤进了人群,众人这才纷纷停了下来。
“大哥”蹲在地上,扶起口鼻是血的晏轲,使他上半身直立地坐了起来,他搂住晏轲的肩膀,痛心地抬头看了看四周,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错怪燕子兄弟了!咱们可不能上鬼子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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