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来用皮鞭抽、用棍子打。
当天的作业一直持续到深夜,晚上则在搭好的简易工棚睡觉,凌晨天刚蒙蒙亮,就要再次起来干活。战俘们的一日三餐都要在工地上解决,均是发霉的窝头就咸菜,每次吃饭的时间不允许超过十分钟。
在战俘们咬牙坚持的劳苦作业下,一天之后,机场跑道的一小部分已经基本修复,野泽雄二带着几个人开车直奔一架被炸得千疮百孔的战斗机。
他兴奋地围着飞机转了几圈,不停抚摸着机身,并且钻到飞机底下去检视了一番。随后,他迫不及待地攀入驾驶仓,一番鼓捣,居然发动了引擎。这架飞机破损的螺旋桨转动了起来,发出巨大的声响,远处机场内的日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鸣枪示警,野泽雄二带来的一名日本兵赶紧跳上军车,前往机场方向说明情况。
野泽雄二整了整衣服,目光炯炯,驾驶着飞机开上了跑道,缓缓滑行。
他紧握操纵杆,兴奋得不能自已,仿佛此刻已经飞上了蓝天,在白云中穿梭,朝着前方的敌机发射出一串串火炮,朝着下方的大地投出一枚枚炸弹!硝烟中,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野泽雄二圆睁双目,不时单拳紧握、心潮澎湃——他觉得,这才是自己应该有的工作环境和状态!
连续的高强度作业使得战俘们疲惫不堪,先后已经有十几名战俘因劳累过度倒下,随即被伪军看守抬走扔到一边——毫无疑问,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
中田佑男身体本就不好,夜间又受了点凉,导致身体更加虚弱。他干活时眼冒金星,显得有气无力,已经挨了不少鞭子,要不是有廖百夏和几名八路军战俘护着,可能早就坚持不住了。
杨啸和晏轲一边假装卖力干活,一边观察着石小溪的状态及周围情势,暗中商议着有没有机会逃脱。晏轲注意到机场跑道有一边的杂草生得老高,他认为如果跑进去隐蔽起来,天黑后可能会有机会。
杨啸远远地看了一眼草丛,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显然,杨啸认为晏轲的提议并不可行,晏轲不解,暗自揣测道:“是不是目标太大了?要不是为了救石小溪,我和大哥肯定能跑得掉!”
来到机场已经是第三天,看起来还有一半的工程没有完成。战俘们除了必须忍受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也几近崩溃,他们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不知何时会招来一顿毒打,枉送了性命。
可能是出于绝望,一名战俘突然扔下工具,拼命往草丛中跑去——此时的他,要么是孤注一掷、拼死逃跑碰个运气;要么是出现了幻觉,认为跑到那里就会安全。杨啸猛然抬头,低声叫道:“不好!”
他的声音未落,只听“呯呯呯呯”一阵枪声响起,那逃跑的战俘一头栽到了草丛中,浑身的鲜血渗了出来,立时毙命!
一名日本兵和几名伪军快速跑到那名战俘的尸体前,日本兵嘴里呜里哇啦地骂着,似乎还不解恨,用刺刀狠狠地朝尸体上猛戳。
附近的一名战俘看到这情形,扔下工具,似乎想上前理论,结果那日本兵抬手就是一枪,那战俘登时脑浆迸裂、仰面倒地。
战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杀人惊呆,随即一阵骚动,纷纷扔下工具朝草丛方向走去,从他们义无反顾、怒不可遏的神情来看,大约是想和鬼子拼命。晏轲情知不妥,激动地站起来想去阻止,被杨啸一把拉了回来。
此时,石小溪趁人不备,悄悄地来到了杨啸和晏轲身边,密切关注着现场形势。显然,这名国军高参认为:现场的秩序越乱,借机脱逃的机会越多。
日本兵和伪军见势不妙,分散开来严阵以待,连续朝天空开枪示警。远处几辆巡逻车迅速朝这边开来,巡逻车上的机枪手也不断朝空中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