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阳地里,连个遮阳的帽子也没戴。一刹那间让人有种太平盛世阳光真好的错觉。
墨国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冰神统领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稳坐钓鱼台,不知是该说他缺心眼儿还是该说他心宽。或者,该赞他一句,临危不乱,真有大将风度?
容安爬起来,决定给这位闲适的侍卫统领找点事干。
洗了把脸,重新梳了梳睡乱了的头发,墙角器物架子上拿了把遮阳伞,容安撑伞直奔湖边。
走到近前才发现,何挚并不是在钓鱼,只是撑了根竹竿,在那里发呆。
“傻了不成?毒日头下做什么呢?”容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何挚不晓得是被晒蔫儿了还是怎么的,蔫头耷脑,连行礼都行得分外没有力气:“王后娘娘。”
容安瞥着他:“你们王上还指望你守护揽微殿乃至整个墨宫的安全呢,你这种状态,是要罢工吗?”
何挚愁容不展,眼望湖面长叹一声,“王后娘娘说的是。宫中近来发生这么多事,看似都找到了凶手,可属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东宫的凶杀案也还没有找出凶手。属下真该引咎辞职。”
容安白他一眼:“引咎辞职?你想得美。你不干了倒是一身清爽,让王上和本宫去哪里现抓一个壮丁去?”
何挚又一声长叹:“可……连个宫婢的死都没查出元凶,我这个侍卫统领,也太失职了。”
他这个样子,能干好工作才怪。容安睨着他,只好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来,宽慰他:“侍卫统领也不是万能的,也没有比别人多长一双眼睛。莫说你有做不到的事,王上又怎样,不还是有做不到的事?”
她开比例的这个人选的不大好,被大统领当场反驳:“属下觉得,王上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连娶到您这样艰难的事,不也做到了?”
容安被呛得猛咳一声,“大统领,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崇拜你的王本宫没话说,但你的王他果真事事都能做得到吗?未必吧?你没查出的案子,他不也照样没查得出来?”
“那是因为王上没有插手。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咳……
这得是个多么执拗的孩子。
容安哑然,失笑道:“好,好,你的王是个无所不能的神。但神也需要人帮衬,你是不是该回回神了?”
何挚终于低头认怂,“哦。”片刻,自动地神思归位,“王后娘娘来找属下,是有什么事吗?”
容安似他一般,望着湖面,面有郁色:“好吧。我和你一样,最近也是觉得不安烦乱。何统领,之前因为有身孕的关系,我父亲的葬礼都没能参加。我现在身体也好了,我想,你能不能陪我去我父亲的陵墓前祭拜祭拜?”
这个要求来得这样突兀,让何挚一时难以理解,难为情道:“王上不是在宫里设了国丈的灵位了吗?去宗庙祭拜不就好?何苦去陵墓祭拜?”
“你是怕出宫会被王上责怪吧?有我呢,你怕什么?”
何挚很严肃:“属下为王后娘娘的安全着想。现在这个时候,出宫太过危险。”
容安笑他:“你是怕扶宁还没有抓到,会对我造成威胁?她一个小小女子,就算练过几招功夫,在你面前,还不是小菜一碟?”
何挚未被她的糖衣炮弹打动,很笃定地告诉她:“对不起,王后娘娘,还是谨慎些的好,恕属下不能陪您去。除非,您能得到王上的允许。”
“他会拒绝我的要求?他只会亲自陪我去吧?”
“那样也好。届时多调些侍卫随护,会好一点。”
何挚的脑筋简直就像是钢刀磐石,掰不弯凿不烂,容安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行。等王上回来我去找他说。你方才说什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其实吧,我也觉得不大对劲。不如,咱们一起捋一捋?”
这个提议真是深得何统领的心,哭丧脸立即转忧为喜:“王后娘娘若能为属下指点一二,自然是最好的。”
容安拿捏得一副稳重表情:“指点嘛,谈不上。我心中正好也有疑点,且不止一处。”长叹一声,“不如,咱们从一开始捋一捋吧。一开始,是怎么个情况呢?我宴请扶宁,结果,扶宁中了夹竹桃的毒。按照当时勘验调查出来的结果,扶宁系自杀,且是有预谋的自杀,毒药是衡五子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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