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温暖的湿润。
脸颊顿时浮起两团红晕,林希怔怔地望着面庞冷峻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含住了自己的手指,内心沉寂多年的小鹿再次活络起来。
“你、你干什么……”
“止血。”
男人松开青葱般的手指,直起腰来,一双深邃的眸子如点漆般黝黑透亮,直挺的鼻梁,粉白的薄唇上沾着几丝血色,令他看上去既英俊又邪魅。
“你……”
林希话还未说完,蓦地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贴在了霍熠琛的身上,唇齿缠绵。
直到最后分开的时候,林希笑骂道“姓霍的!你是想把榴莲味儿传给我!”
“夫妻应该共同分担困难。”
“我还没嫁你呢!”
霍熠琛扬眉“那不是迟早的事?”
“谁说是迟早的事了?”林希气得直哼哼,只觉得喘气都是一股子榴莲味儿“你欺负我,我要去找姘头!我要找个男人给你戴绿帽!我要红杏出墙!”
出乎意料地,霍熠琛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稳稳当当地“嗯”了一下。
林希懵住了,这算是答应了?这是什么意思?姓霍的不按剧本套路出牌啊。
“你敢出墙别人,我就先把那人的腿打折,再把你的腿打折,最后把墙换成铁栅栏。”
霍熠琛回答得云淡风轻,林希却浑身打了冷颤,情不自禁联想到霍熠琛又不是没做过极端的事,她一下子变得老实本分,堆起满脸的笑容讨好道“诶呀,我不就是给你开个玩笑嘛,霍总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爷,需要人给您全身按摩下吗?寂寞小野猫在线服务。”
她说这话的意思纯粹是奉承下,不过没想到的是霍熠琛竟然认真地思考了一瞬,然后乖乖地躺到了床上,脱下了上衣露出蜜色的背肌。
林希愣住了,姓霍的是要来真的?她哪里懂什么按摩啊?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女人的纤纤玉手,霍熠琛皱眉,对楞仲住了的林希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似乎是催促一般。
莫得办法,林希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霍熠琛身边,用两只长期保养下而柔嫩光滑的手开始给霍熠琛按摩。
她不知道按摩技巧,就只能瞎按,不得不说,自家男人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虽然生病后瘦了一圈,可该有的肌肉一点都没少。
纤细的手指调皮地在男人的背上画着圈圈,霍熠琛微微眯着眸子,很是享受。
林希便心情不错地拉起了家常“最近怎么没看到贺盛?”
“找人。”
林希的笑容一顿,嘴边的弧度缓缓收敛,闷闷道“还没找到沫沫吗?”
“已经找了三年,还有一年就会默认死亡。”
“是吗……就剩一年了啊,沫沫她……一定会被找到的吧。”
背上的力气越来越小,隐约有冰凉的液体砸了下来,霍熠琛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后一把拽住了林希。
“啊……我没事,我没哭,我只是……”
林希哽咽着嗓音,用另一只手拼命地擦去泪水,但眼前的景物还是模模糊糊,她本该对找到贺沫沫满怀信心的,可是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她的心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无论用什么都填补不上。
霍熠琛蹙眉,将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按进自己的胸膛,一下接着一下地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怀中的女人终于哭声渐小,他才开口“林希,我们每个人都会死的,也包括我……”
“不!”林希抬起泪眸,伸出小手捂住了霍熠琛的唇,无助摇头“不要说,不要说……”
霍熠琛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懂的情绪,可林希却一瞬间读懂了,那是一种无奈,一种悲哀,一种放不下。
她知道的,一切表面的平静下却隐藏着太多太多不愿提及的东西,包括艾迪每天的检查表明他癌细胞扩散速度极快,身体健康每日况下,还有每天越来越长的点滴时间,越来越频繁的化疗疗程。
昨天自己去摄影棚的空档,霍熠琛恰好发病,虽然自己回来后,霍熠琛没有提到这件事,但今天早上听艾迪说他最近几次发病都来势汹汹,有很大的可能抢救不回来。
她就不明白了,试验药也吃了,化疗也做了一次又一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能被病魔折磨成这样?
最后林希稀里糊涂地睡着了,睡着时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额边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她的鼻尖上,霍熠琛帮她把发丝拨开,目光里盛满了深情。
林希,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和你走完下半生。
他俯下头,在女人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