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张是医院里出了名的一等护工,因此,柯木蓝一住院,柯太太就花大价钱把她找来伺候儿子。
在柯太太眼里,小张一直都是个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女人,平日里看她说话做事也是沉稳妥当,所以柯家人对她都很放心。
可是现在,现在她这是个什么鬼样子?
身上的碎花衣裤还是昨天的,就算是昨天的也不打紧,关键是浑身是褶,皱皱巴巴的好像穿在身上几天都没洗过一样,让人看上去心里实在是不舒服极了。
衣服乱糟糟的也就算了,你看看她那头发,剪着当下最流行的齐肩发型,可脑袋上顶着的那还是头发吗?根本就是一堆被风吹乱的干草。
还有这眼睛,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浮肿的像两只大水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柯太太越看越恼火,这小张哪还有一点平日里的整洁劲儿,邋里邋遢的简直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
乞丐不乞丐的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可花那么多钱请她是来伺候儿子的,她一整晚的不出现是怎么回事?
许医生的话还历历在目,看着像个老实人,没想到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儿,真要尽心尽力的把儿子伺候好了,儿子身上何至于有褥疮有异味?何至于身体僵硬两脚冰凉?
越想越气的柯太太,语气就不美妙了:“小张,你昨晚上一夜没来干什么去了?”
“我……我……”小张低着头不敢看人,两手紧紧攥着衣角,不停地搓弄,以此来掩饰心里的慌乱。
“你什么你?”柯太太的音量再度提高:“说,干什么去了?”
小张一惊,下意识的抬头,一对上柯太太那对冷冽的眼,心虚的又匆忙低下了头。
干什么去了?
她,她说不出来呀。
小张的岁数比康聿容小个两三岁,虽说干的是又脏又累伺候人的活儿,可她每天还是会把自己拾掇的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的。
再加上,做事勤恳,模样长得也不差,嘴巴又甜,不管和谁说话,都能把人捧得笑的合不上嘴。
所以,她来医院不过一年,不光受到医院上下的一致好评,就连病人和家属们说起来都对她赞口不绝。
也是从那个时候,她被封上了“最优秀护工”的称号。
称赞听得多了,这人难免就开始有些飘了,一些不甘和不切实际的想法开始慢慢滋生。
医院里的副主任不光好色,还是个变态,就喜欢找一些结过婚的年轻小媳妇来玩儿。他早就盯上了小张,在他甜言蜜语的攻势下,两人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
他们这事儿做的还算隐秘,除了医院内部几个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晓,柯家人当然就更不知道了。
小张能接到柯家这份工,除了她头上的称号外,关键还是副主任在中间出了大力气。否则,这么挣钱的工作她也未必能接到手。
柯家人出手大方,不仅薪水给的高,就连小费给起来也是一沓一沓的。
柯振华的名字小张还是很清楚的,顾及着他的官位,也顾及着柯家人给的钱财,开始那几天小张表现的真是完美极了。
后来小张发现柯木蓝根本就是个活死人,她在不在压根儿就没什么两样。于是,柯家人在的时候,她就假模假样的装装样子,柯家人一走,她就两手一甩什么都不做了。
到了晚上更是,副主任有时间了他们就在外面鬼混,没空了她就回家睡大觉。几乎是,整晚整晚的不照面。
不知道她是做得好,还是运气好,反正是没被抓住过。
康聿容来了她自然知道,不过她以为是柯家的客人也就没放在心上,晚上八点来钟的时候见康聿容跟宋兆培走了,以为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他们前脚走她后脚就跑出去和副主任约会去了。
昨晚副主任跟吃错了药似的,她是又哭又求的,可那个混蛋根本不听,整整折腾了她一宿。
迷迷糊糊睡了会儿,一睁眼,靠,都TM的七点了,她套上衣服火烧屁股似的就往外跑,衣服皱了也不管,头发吹乱了也不管。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柯太太在找她,心里一惊,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人是冲进来了,可是现在面对柯太太的质问,你让她怎么好意思往外说?
小张站在那儿战战兢兢,一边偷偷观察柯太太的脸色,一边想着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什么也不说肯定不行,说实话那更不行,眼瞅柯太太又要动怒,小张来不及多想,冲口而出:“昨天夜里我孩子突然生病了,我实在不放心就回去了。本来只想看看,可孩子一见我就不撒手。孩子闹腾了一夜,今天早上才好点,我就急忙赶来了。”
“小张,你这谎撒的可不高明。”这话是柯木芝说的。
小张说:“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柯木芝冷笑一声,走过去,掀了掀小张的衣领,看着对方脖子上的那几片红痕,讽刺道:“你脖子上的红印,也是你孩子生病闹上去的?”
都是结过婚的人,这印记是怎么来的,谁还不知道?
小张的脸臊的通红。
柯木芝冷瞥了下,后退两步,说道:“你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来,我们不再追究了,一会儿你跟我去结了工钱,以后你都不用再来了。”
被柯家辞退,不光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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