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生的好奇心算是彻底的被勾出来了。
他把手里的裙子颠来倒去的又看了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来,忍不住的问:“这衣服又不是唐三藏的锦襕袈裟,普普通通的,怎么就和性命相提并论了呢?”
男人见孙医生抖落那件裙子,就如同抖落一块抹布似的,赶紧拿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叠好抱在了怀里。
这才又接着说:“你们有钱人家,见的好东西多了,这样的衣服在你们眼里自然不算什么。可我们不一样,我们一辈子连件缎面的衣服都穿不上,好不容易有件洋气儿的衣服,自然宝贝的不行了。”
站在一边好久未出声的柯木蓝,突然说:“你媳妇儿之所以把这件衣服看得比命还金贵,除了这件衣服在你们眼里是个好物件外,我想这送你们衣服的人,对你们来说也是顶重要的吧?”
孙医生把头一偏,凑到柯木蓝的耳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这衣服是别人送的?”
柯木蓝悄声回答:“以他们的家境,你认为他们会舍得买如此昂贵的衣服吗?”
啧,孙医生把眉一挑,说的还真是这个理儿。
果然,男人愣了愣之后,笑着说:“你这话,还真是说到坎上了。”
孙医生一叠连声的追问:“是吗?是吗?那你快给我们说说呗?”我最愿意听故事了。
柯木蓝太累了,他往后退了两步,两手环胸,靠在了墙上,完全一副一听到底的架势。
他不爱听八卦,更不喜欢听别人的家庭故事。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他感觉通过这个男人,或许能帮康聿容解燃眉之急。
男人说:“这衣服是我原先的主家送的。我们主家虽然是个有钱的女人,可人很好,对我们下人也好的不行。我媳妇儿怀我家大小子的时候,我们还在主家当下人。我媳妇儿身体底子薄,两个多月的时候有了流产的征兆。我就想给我媳妇儿辞工,让她回老家养胎去。
我把情况给我们主家一说,我们主家二话没说就把我媳妇儿送进了大医院,一直到四个月后,胎儿彻底稳定了才让人接回来。
接回来后一点活也没让干,好吃好喝,还专门找人伺候着,简直就是把我媳妇儿当大户人家的少奶奶那样的伺候着。这样好的主家我们能不感激吗?
我们决定给主家当一辈子的牛马来报答主家的这份恩情,谁知道老天不长眼,我们主家这么好的人愣是没得到好报。出事之后,我们主家没法,只好遣散了下人们,自己回了老家。
走的时候,主家也没亏待我们这些下人,给了不少钱,还给下女们每人买了件新洋装。
这裙子,我媳妇儿就穿了一回,然后就小心的放了起来。现在小偷要来抢,她还能不急眼?”
等男人说完,柯木蓝接口说:“所以,你媳妇儿抢的不是衣服,而是你们主家对你们的那份恩情。”
男人默默点了点头,对柯木蓝的说法很认同。
柯木蓝看着男人问:“你说衣服破了没关系,你们小姐会修好的。你们小姐是谁?”
男人说:“就是我们主家啊。”
柯木蓝很快又问:“你们主家会做洋装?”
“不会做,但会修。”男人顿了一下又说:“我们主家很瘦,买的成衣穿着都不合适。一开始都是请师傅来家里修改,时间长了看的也多了,我们主家就自己动起了手,后来修衣服的水平,跟那些师傅们都不相上下了。”
柯木蓝急问:“你们主家现在住在北京?”
男人说:“嗯,是。”
“那能不能带我去拜访一下?我朋友有件洋装,也需要修改一下。”
听闻此言,男人的脸上立马浮出了一层为难之色。
一看这样,孙医生就有点不爽了,带着些愤然的情绪说道:“唉,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柯医生可是刚帮了你一把,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柯医生的恩情不比你那主家小吧?怎么现在让你帮这点小忙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乐意。”男人一看起了误会,赶紧摆着手说。过了会儿,男人叹了口气说:“实话告诉你吧,出事之后,我们主家性情变了不少,不出门也不见人。遣散我们之前就说了,一别之后,从此不再往来。我们分开都快十一二年了,一次都没敢打扰过。我之所以对我媳妇儿说那话,其实只是为了安她的心而已。如果我带您去的话,那真就犯了我们主家的忌讳。”
柯木蓝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找。找到之后,我绝不会透漏一点关于你的消息。”
“那好吧。”男人思忖几秒,最终答应了。
柯木蓝找来了纸笔,男人一边说,他一边记。
男人看柯木蓝收了笔,又说:“这地址是我无意得知的,准不准确的我也不敢保证。再有,就算这个地址是对的,可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主家是不是还住这地儿,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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