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的脚步,随着聂风一步数米的速度,在通道里响起。他成功地把那怪物、幽灵甩在了身后。
“受伤了!”聂风的耳朵上,有一道血痕,是刚才被刀芒余波割伤,但总算是逃过一劫,值得庆幸。
但,似乎此刻不应该过早庆幸!
“哦,谢特!”聂风抬头看到前方,眉头一挑,只见一排排衣着褴褛包裹着空空荡荡身体的幽灵,来回游弋,似乎发现了异常。
这些幽灵,比洞口的幽灵更加凝实,一股股寒气从它们的身上往外冒,苍白得恐怖的脸,以及空洞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睛,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压迫。
密密麻麻,更让人都不敢呼吸。
“怎么办?除非我会打洞!”
聂风向后看了一眼,发狂地怪物领着一群幽灵,疯了一般地冲过来。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那怪物就会赶上来,将他堵死在这里。
无力感,油然升起。
“打洞?”聂风突然意识到,前后都不可能让聂风通过,唯有脚下,或者上方。
“血液,这些血液很特别!”
聂风发现无论是怪物,还是幽灵,都不敢踏上血液,以至于整个狭长的通道,留出了一条仅够一人宽的路,不过是‘汩汩’而流的鲜血。
“只能这样了!”
聂风硬着头皮,轻轻踏上血液,身体轻若鸿毛,踏在血河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那刺鼻的血腥味,差一点让聂风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忍着痛苦,聂风从一个个恐怖的幽灵、怪物的身边经过,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这是一种毛骨悚然的行动。
安静!
整个通道里,弥漫着一种令人恐惧的安静!
所幸,在这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的旅程中,聂风没有遇到其余的危机,只是见识了外人无法知道的场景。
在通道一拐弯,进入一个更大的、森冷的石壁砌成的外墓时,一个个身穿破旧宫廷衣裳,看起来恐怖森森的游魂,在外墓漫无目的的飘荡。
还有一个个身着破旧甲衣,面色铁青,双目空洞的鬼魂,在这里游荡。
更有一些小孩子模样,苍白无人色的魂魄,唱着悲伤的、空荡的儿歌。
这一幕幕恐怖场景,一次次挑战着聂风心脏的承受能力,尤其是在再一转弯,进入另一片石墓,鬼魂数目骤增时,他更是呼吸都停止了。
“咝咝”
石墓到头了!
血河也到头了!
聂风侧身急忙从血河上跳了下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忘记呼吸,忘记一切危险。
血河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池子,装满了猩红的鲜血。血池里的血水,在汹涌沸腾,血泡直冒,散发出恶心的臭味。血池里面,四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尸体。
尸体有男有女,隐约传来威严气息,但面孔狰狞,似乎在死前遇到极尽恐怖的事情。
“这似乎是之前的几个大人物,传言葬身在这里!现在在血池里,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化!”聂风只觉得,心脏上有一只无形的手紧抓着。
那么强大的人物,就这样死了!
而且,死相如此狰狞、恐怖!
当他的目光,从这四个大人物尸体中移开,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墓门。
墓门是黑色的,犹如古堡的大门,泛着死气森森的气息,虽然没有结冰,但比任何一个地方都显得寒冷。在墓门的正中,写着一个‘死’字。
猩红,森然,刺目!
‘啊’
聂风几乎忘记危险,被那个‘死’字,惊得差一点尖叫出来,幸好随即紧紧地捂住了嘴巴。那个死字,有一种让人产生幻觉,使人自杀的魔力。
他几乎遭了道,幸好丹田里的道器菩提树,在关键时刻,猛地一震,救了他。
“四个大人物都死在了这里,显然是他们妄图进攻这座墓门,而被这里蕴含的必杀之局杀死。甚至,他们是被吓死的!”
聂风把目光从墓门上移开,过了好久心情才平复了一点点,在周围小心翼翼,穿梭于众多游魂之间转了一圈,除了一些石头之外,就是一堆堆尸骨。
整个墓门外,犹如鬼域。
“进退维谷!退无可退!”聂风惊讶地发现,血河已经消失,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通道里面已经塞满了游魂、幽灵,怪物。
但是,聂风知道,不能够随意行动,哪怕任何一个失误,就会导致死亡降临。
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不断地闪躲来往的游魂,思考着出路。
一晃,三天过去了。
“毫无办法!没有一点办法!莫非我以后要与这些游魂为伴?”聂风苦思冥想,不断观察,还是没有任何解决的方案,无奈地抓着头发。
‘除非奇迹发生!’
聂风心里祈祷着,但却没有在这方面抱以希望,但柳暗花明的事情,往往在预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当他才祈祷时,距离地面近千米的墓冢口,传来一震剧烈的震荡,激怒了整个墓冢里的游魂,蜂涌一般向墓冢外狂奔而去。
“又有人来攻打墓冢了么?”
“呀!”
聂风还没有说完,血池里的血水沸腾得更加厉害,散发着一股股更加剧烈的臭味。
‘哗啦’
‘哗啦’
……连续四道令人心颤的水声,通过四个大人物犹如僵尸一样站起身来而传递出。紧接着,浑身滴答着鲜血,扭曲着面孔的四个大人物尸体,从血池里走出来,向墓冢外飞奔而去,留下一地的血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