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方氏也明显听到过柳氏时常去占大房的便宜,心里瞧不上。但是这回是得了赵阿土的吩咐,一定要将这差事儿给办地妥妥的,要不然这根簪子就保不住了。这会儿也是顺着柳氏的话说着,“是咧,男人都这样。”
柳氏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道:“到底是哪家人?”
“王家湾的王氏,就是那个因为不会生育,被婆家人给赶出来的。我这还头一回听说弃妇再嫁,还带着陪嫁的,听说光是陪嫁就是三亩水田。这竟然比小娘子的陪嫁还多呢!”方氏说着的时候,免不得巴咂嘴,这沈忠还真是好运气,这一辈子就走媳妇运了!
柳氏的面上难掩吃惊,“这王家人也会同意?”
“咋不同意?王氏耽搁在娘家不嫁,这王家的嫁娶都受了影响,特别是那王家的闺女,因为王氏这个姑姑被休在家,外头人也生怕娶回一个不会下蛋的,一个个都不敢娶呢!
因为王家开出来的陪嫁多,也有不少人上门打探消息的,但是都被王氏给拒绝了,也不知咋地,就瞧上了沈忠。这不,王家人就让我来给说说,让你出出力。”
王氏不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簪子,“这是给你跑腿的。王家人说了,事成之后,必有谢媒礼!”
柳氏不接那簪子,只是俩眼却没有从那银簪子上挪开。
王氏生怕差使给搅黄了,着急地往柳氏怀里塞。“这事儿你多费点儿心,王家人说了,这只是跑腿的,不值几个钱。”说着生怕柳氏拒绝,霍地站起来,跑了。
柳氏坐在廊下,不知道在想着啥……
沈家大房这会儿热热闹闹的,沈忠打发了一波又一波来打探消息的。
也亏得沈长致心细,在熏制完了豆腐干的时候,就让沈忠将临时搭起来的土架子给耙了。这会儿,只能看到院子里的角落里堆着一堆黄土。村里人结伴地来沈家院子溜达溜达,也没看出啥底细来。
第二日,沈忠就去了码头做活。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
村里人也渐渐地歇了心思。估摸着沈家也只是发了一小笔横财,却不是长久的营生。
酷暑当头,沈团团窝在院子里越发地不爱出门了。
这一日一早,沈团团躺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乘凉,就听到隔壁院门口传来了牛红梅的声音,“南星哥,你在家吗?”
没人回应。
“南星哥,你在家吗?宁爷爷,你在家吗?”
好半晌,也不知道是宁老头儿战胜了宁南星,还是宁南星压制住了宁老头儿,隔壁的小院里仍是没有动静,安静地就像是没有人一样。
死心眼的牛红梅并不愿意离开,继续站在门口吆喝着,一口一个南星哥。
沈团团撇撇嘴,嘀咕道:“嘁,就牛红梅这样的也没有人传她不害臊,偏偏我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被人传成了啥样都不知道的……”沈团团也就是自个儿嘀咕,纯当是夏日里看个热闹。
大门不出,就有热闹看,这是好事儿!
但是,沈团团还是高兴地太早了。
敲不开隔壁院子的院门,牛红梅不死心地倒退几步,站在沈家的篱笆院外,一探头,就看到沈团团正悠悠哉哉地躺在树下!一想到自己刚刚的叫门的模样,被沈团团瞧了去,心里就冒火!
“沈团团,我南星哥在家不?”
沈团团仰头,斜睨了一眼站在篱笆外的牛红梅,被晒得红扑扑的脸上,愈发地显得更黑了一些。果然女人还是应该更爱自己一些,把自己晒成黑扑扑的,男人也会躲着走。
“我哪知道,你的南星哥,你自己不知道?”
“你把门开开,我自己去找!”
沈团团好像听到了啥大笑话似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牛红梅,这人脸真大啊!不光脸大,心还大啊!
牛红梅有些不耐烦地踢了一脚沈家的篱笆,“沈团团,开门呐!”
“不开!”
牛红梅瞪大了眼,没有想到沈团团会拒绝。“你说啥!”
“你耳朵不好使了?”
“你再踢我家的篱笆,踢坏了我就让你家赔,给我建个垒土的!”
果然,牛红梅一听威胁,果然停了。她又不是啥的,凭啥篱笆院子要换成垒土的!
牛红梅的气势弱了不少,但是身为屠户家的高傲仍是让她低不下头来求人,“我不踢你家的院子了,你就住在南星哥家的隔壁,你一定知道他家院子里有没有人!”
“不知道!”只可惜沈团团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