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梯一时有些迷茫,脚步一转我准备先去王维成原本住的客房看看。虽知多半跟白越的贵宾套房一样,保留二十四小时后就另接客人了,我只好奇他的房间会不会有些线索,譬如把我推下那座神秘石洞的原因。
走廊尽头的客房门紧闭,那是当然的。
我在门外徘徊了几分钟,心里有些焦躁,左右走廊上走一圈也没看见保洁大妈。时间也不对,这会儿除非退房,不会有人特意去做清洁工作。可除了这点伎俩,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办法能弄开这扇门。
正要放弃,眼前一直紧闭的门却突然响起“咯噔”一声,是弹开锁的声音。
未等惊讶和细想,我飞蹿至左侧拐弯一个消防通道口的门后。
客房的门不甚利索地被打开,开门的人也似乎有些鬼祟的犹疑。
我不敢伸头,只能在心里默数十下后,将肾7的摄像头打开,然后偷偷将手机伸出几寸墙壁。
走廊近电梯间处,有一个修长削瘦的身影正好不疾不缓地拐弯,带点艺术家风格的发型在廊灯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一眼认出,那是江水清!
说是正要找他,但这会儿真不知道该叫住人,还是任其离去。
纠结至听到电梯开门“叮”的一声,直至电梯门开门关,我还是没有出声。
走出消防楼梯口,重新走到王维成的门前推了推,门还是锁着。
奇怪的是,江水清怎么会有王维成的门卡,而且这门卡还能用?!难道剧组没有给王维成办理退房手续?
一头雾水地走到楼下接待大厅里,我突然灵机一动,走到服务台前。
“麻烦帮我给B幢7层704房的江水清先生打个客房电话,问他是否方便下来?我没带手机。”
服务小姐在电脑里查了查入住登记,欣然同意帮我打这个电话。
我登时明白了,江水清居然住进了王维成的客房?!靠,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小姐,房间另一位客人说江水清先生刚才出门了。”
“哦……那好吧,”我点头,离去之前又灵犀一动,“刚才接电话的是不是王维成先生,也好,我找他一样的。”
服务小姐又瞄了一眼电脑屏,然后摇头:“抱歉,和江水清先生一起住的并不叫王维成,您是不是搞错了?”
“看来是我把朋友们的房间号给记混了,唉算了。谢谢你的帮助。”
我努力地想了想,大有可能的情况是江水清在剧组给办退房手续之前就把王维成的行李给拖走了,所以宾馆没有执行保留二十四小时的规矩。且江水清故意等剧组退了王维成的房间后,立即重新办了入住手续。
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另一位不是王维成的住客是谁?
我不再多想,重新奔回那间客房前,直接拍门。
门被慢吞吞地拉开一条缝,还挂着防盗链。
一双熟悉且充满狐疑的眼睛警惕地露了一下,带着令我有些揪心的血丝。
我立即堵到他面前:“你好啊,王维成。”
王维成愣了一下,直觉想关门,却被我抢先一步把手掌卡进了门缝。
我赌他不敢直接把门给用力阖上,除非他想看到我的手血淋淋地残废掉。
“妙、妙妙、你、你怎么……”他语无伦次地叫着我的名字,好半晌都没有完整的问出一句话,眼里密集的血丝更加厚实了一层。
“我们谈谈。”我冷静地对这个好像随时会哭出来的大男孩说。
他拼命摇头,温润漂亮的大眼里卟楞楞地淌下两串不知是尴尬还是惊恐,或是内疚的眼泪。
“让我进去,维成,我不怪你,只想听你说说话。”
看他这样,什么气都生不出来了。我觉得江水清说得对,王维成十有九成是迫不得已的。
“妙妙,我、我我没脸跟你说话,你现在离开好不好?我好害怕自己……是个畜生,不该再跟你说话……”王维成隔着门突然跪倒在地,不停地耸肩颤抖。
我有点不耐烦地大力拍门:“王维成,你能不能爷们点,都说了不怪你!那点儿小破事值得哭成这样吗?!再这样下去当心我踢你哦!”
被吼几下,王维成似乎清醒点了,他抖抖瑟瑟地站起身来扒拉锁链条。
“妙、妙,我害怕自己伤害你,你现在就离开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面对面说话......”
还在啰嗦着语无伦次的抱歉话,真是服了他。
“维成,你是我的朋友。有什么苦处让你这么做,我都能原谅,只要能跟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我尽量把声音放柔地安慰他。
他举手捂了一会脸,终于点头,把门拴子给拔了,门随之开启。
我正想一脚踏进房间,却觉身侧阵阵阴寒掠过,然后身体即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给狠狠地拉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