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人,否则真要后院起火。”
“原来皇帝也不过是个处处受限的可怜虫。”
皇上听后也不恼,“你以为帝王就可以随心所欲?很多时候,他们才是最可怜最无可奈何的,多数时候都是在忍,忍一时风平浪静、海阔天空。家和万事兴,太子,你就顺应了太后的意思吧!”
绕来绕去,皇上终于绕到了正题上,不容安允灏拒绝,一道圣旨就甩到他手中,“也不需要谁宣旨了,你自己看看吧!”
安允灏这一生接过很多圣旨,然而唯有这一道除了有皇上的玉玺外,还有凤印以及太后的印章,三个大章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一起,竟让他觉得滑稽极了。
“太后想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做不成的。苏家势力在朝廷也不容小觑,可不单单只是一个苏太尉,你当太子也没两天,势力单薄得很,暂且还需要外戚的支持,不可得罪苏家、赵家、还要仰仗大将军,你一个人却要面对这么多人,其实帝王才是真正的弱者。这一切不过是利用和反利用,更何况青宁这孩子一心念着你,为你也吃了不少苦,就这么办吧,朕也累了,你且退下吧!”
皇上冲他摆摆手,翻身躺下,那虚弱寂寞的样子,让安允灏在那一瞬陡然觉得,原来帝王才是最孤寂的人,高处不胜寒啊!
恍惚中,他想起了母后那一日失控的咆哮:当初让你不娶你偏要娶,现在给你了你又不要,你就和你父皇一样,永远都惦记着得不到的东西,活该最后一无所有!
圣旨最终并没有昭告天下,毕竟太子不过纳个妾而已,圣旨也是写给苏家人和太后看的。
在宫里随便摆了几桌酒,没有拜堂没有花轿,苏青宁颇为侍寝的味道就被抬进了太子宫。
一切繁文缛节全免,毕竟她说穿了也是改嫁,哪能和人家初嫁新娘相比。
新房内,喜娘说完吉祥话正要伺候喝合卺酒,安允灏便扬手让其退下了。
屋内红烛高燃,红光映衬在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欣喜的意味,除了那身红衣,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像新郎官。
苏青宁娇羞的坐在床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盼了多少年,内心是既激动又不安。她今天盛装打扮,连太后都说比任何时候都美,她从宁寿宫里被抬来,一路握着寓意平平安安的苹果,想象他掀盖头时的惊艳。
不管他现在的心在哪里,她都有信心再次抓牢他的心。可是,当她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时,他却没有揭盖头,只是说,“还有很多公文没看,你先睡吧!”
说着大步朝门走去,她一慌,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掀开盖头低喊,“允灏!”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闩,她的手就已经从后面将他抱住,她今天抹了催情的玫瑰香,她就不信他能坐怀不乱。
果然,她紧紧地抱着他,他的手也开始往下摸到她的手,然而还来不及惊喜,他就将她的手指全部掰开。
“允灏......”她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往前拦在他面前,将门抵住,“你不能走,我们今晚新婚夜你走了,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她今天真美,他不否认,她确实是燕京第一美人。可是,为什么那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美貌,现在越看越乏味,他变心了,他也不否认。
“允灏,我知道太后让你为难了,可是,她也是心疼我没名没分被人指指点点。”她说着,鼓起勇气搂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允灏,我喜欢你......”
说话间,红唇凑了上来,安允灏却猛地撇过头去,让她觉得自己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感觉。但是他不主动,她也没办法,毕竟有了第一次,以后尝到甜头,他一定......
“允灏,难道青宁今天不好看吗?”她将脸又转了过来,双眼含情脉脉,面容姣好,肤质白皙。
安允灏不得不再次认认真真看着她,真的很美,比那时候病弱无息的样子好看多了,可是,他却觉得那时候更好,感觉更好。而绝非现在这般,看着她健康红润,他就会想起未央痛不欲生咬他的情景。
痛、好痛......她从来都不哭,只会咬人,而且不咬自己专咬他。
想起这,心底又是柔软又是心酸。
“允灏......”她的手抚摸着他宽广的后背,身子柔弱的贴了上来,安允灏却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她,“青宁,自重一点。”
话出口,两人皆是一愣,自重,都什么时候还说这话。
苏青宁委屈极了,一副要哭却极力忍着的样子,她挡在门口,却让安允灏在那一瞬想起了母后,宫中曾有笑谈,说母后不得宠,偶逢十五皇上来宫却提不起兴趣,母后就挡在门口,让他别走。
“允灏,我知道你心里有央央,我并不想取代她,我只是...只是服侍你就寝而已,难道你就不想身边有个人,冷的时候给你点温暖?”苏青宁觉得自己卑微极了,堂堂太尉千金,多少人求着娶她,哪怕嫁过人又如何,她照样是燕京第一美人,照样有无数王孙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她不要这些人,这些人哪个会比得上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