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被这般粗暴对待过?
当下就有些恼了,正想将吴水根推开,却早被他一把扯住了衣领,咬牙切齿的逼问道:“前些日子那狗东西半夜来抓药的时候,你们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许氏一听这话,那恼怒顿时如潮水般退去,支吾着道:“自……自然是抓药……”
吴水根一瞧她这般吞吞吐吐的,肺都几乎炸了,啪的一耳光抽在她脸上,破口大骂道:“贱人!亏我……亏我还在墙角给你们放哨,你……你……”
眼见他气的脸都青了,许氏慌张的解释道:“我……我也是见那柳兄弟可怜,他说……说这次进京怕是有死无生,殉教倒是没什么,可活这么大还碰过女人,实在是死不瞑目。”
“所以你……你就同意和他苟且了?!”
“没有!我见他哭的伤心,又想起我那弟弟要是没死,也该这般年纪了,就让他抱……抱了几回,他……他得寸进尺要乱摸的时候,我……我就把他推开了!”
眼见许氏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再结合那厮的说辞,吴水根心中蚀骨的羞愤登时少了几分,却又反手一巴掌抽在许氏脸上,喝骂道:“你这蠢妇,那厮分明就是骗你,你竟然还当了真!”
随即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迟些再同你算账’,便大步流星的出了牢房。
到了外面,就见两个小校面色古怪的守在门口,显然是偷听到了夫妻二人方才的对话。
吴水根心下羞怒之余,却又忍不住生出些庆幸来。
幸亏朝廷的人提前找上了门,否则照自家娘子那硬起来悍不畏死,软起来千依百顺的性子,真要是多被那厮哄骗几回,还真没准儿被他得手了!
想到那贼厮鸟在药铺里,调戏自己婆娘的时候,自己还傻乎乎的在墙根底下给他们放哨,吴水根又不禁恨的咬牙切齿。
到了刑讯室,眼见那姓柳的贼厮,已经被扶了起来,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吴水根立刻上前,一脚踹在他那骨折了的右腿上,恶狠狠的捻动着:“你这贱坯,既然晓得老子的身份,我也懒得同你废话,说吧,你到底招不招供!”
“呸!”
那柳姓贼人疼的额头冷汗直流,连嘴唇都发紫了,却还是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屑的骂道:“狗入的软蛋,你当老子和你一样没种么?!”
这‘没种’二字,又戳中了吴水根的肺管子,他恼怒的还待加重力道,旁边那宫装女子却上前劝道:“吴大人,您消消气,千万小心自己的身子。”
吴水根听了这话,还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继续动刑,愤愤的挪开了脚。
正待再骂上几句解恨,那女子却又伸手往西墙上一指,娇声道:“您要是真想动刑,这架子上有的是好器具,何必浪费自己的力气?”
吴水根一听这话,真是正中下怀,眼下他对这姓柳的恨之入骨,什么口供不口供都无所谓,能解气才是真的!
这般想着,他便来到了西墙的刑具架前,大致扫了一圈,谁知竟有一多半瞧不出用途,正不知该选哪个好,忽然在架子上发现个小铡刀,款式大小,竟和自己平时切药用的相差仿佛。
他不由好奇的拿起那小铡刀,问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后面宫装女子瞧了,先笑了个花枝乱颤,随即才道:“大人真是好眼力,这许多刑具里,偏挑中了这口子孙铡。”
“子孙铡?”
“没错。”
宫装女子接过那小铡刀,往腰间比了比,嬉笑道:“这一刀下去,不就没了子孙么?”
原来是宫刑用的!
吴水根打了个寒颤,随即又觉得这东西正合自己的心意——断了骚根,看那厮以后还拿什么骚扰良家!
这时又听那宫装女子道:“不过这东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刀就算完事儿的,一般都要配合‘金枪不倒’,先让男人把物件绷紧了,再薄薄的往下片,有的一刀就软了,有的能片上好几刀。”
“不过……”
吴水根正听的又解恨又心寒,忽见那宫装女子迟疑起来,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那宫装女子迟疑道:“不过这子孙铡一用上,十个里倒要死上三个,这毕竟是钦命要犯……”
“不碍事!”
没等她说完,门外负责‘护卫’的小校,忽然插嘴道:“千户大人早交代了,刑讯逼供哪有不死人的?只要不是领头的那几个重犯,其余的死上一两个,原是杀鸡儆猴了。”
吴水根听到这里,那还有什么犹豫,劈手夺过那子孙铡,喝令女子去取了‘金枪不倒’的药过来。
等那女子乖乖去了,他又将铡刀咔嚓咔嚓的张合几下,红着眼睛狞笑道:“老子在京城切了九年药材,却原来是为你准备的手艺!放心,我一定好生疼你,不切个十刀八刀的,绝不……”
“我招了、我招了!”
没等他说完,那柳姓贼人便瘟鸡似的,支着脖子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