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法?”
葛岩冷笑一声,擎起手里的马鞭,大刺刺的道:“在这津门府里,咱们总督府就是王法!”
说着,手里的马鞭猛然一挥,劈头盖脸的抽了上去。
眼见避无可避,项毅只得低头遮住了面孔,准备用天灵盖硬抗这一鞭。
只是他龇牙咧嘴的等了半响,那痛楚却始终未曾降临。
项毅疑惑的抬头望去,只见那马鞭悬在半空,正被一只醋钵大小的拳头紧紧攥住!
再顺着拳头往上瞧,一张年轻的国字脸便也跟着映入眼帘。
项毅不由脱口叫道:“孙治中?!”
这突然制止了葛岩的,自然正是孙绍宗。
他也不与项毅搭话,只沉着脸那冲葛岩冷笑道:“不知你方才那话,究竟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周制台的意思?”
葛岩两只手攥着那马鞭,拼命的使劲拉扯,却如蜻蜓撼树一般徒劳无功。
耳听的孙绍宗开口质问,他干脆恼羞的放开了马鞭,苍啷一声将腰刀拔出了半截,作色道:“怎么,孙治中难道想违抗总督大人的命令不成?若不是,就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葛岩认得你,这柄钢刀却不认得!”
孙绍宗反手将那马鞭捏在掌心,赶苍蝇似的挥了挥,道:“既然你也是奉命行事,那就先退出去吧,项大人这里不牢你们费心了,我自会盘问清楚。”
“你……”
“你什么你?”
葛岩刚一瞪眼,孙绍宗倒先居高临下呵斥起来:“本官奉命与臬司一起协查此案,自然有权讯问任何嫌疑人——怎么,你难道想违抗总督大人的命令?”
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把葛岩噎了个够呛,与孙绍宗大眼瞪小眼半响,他终于还是一跺脚,招呼道:“咱们走!”
眼见葛岩带着人灰溜溜的去了。
那项毅这才甩脱了仆人的扶持,讪讪的凑到了近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方才真是多亏有孙大人仗义执言,否则在下怕是……”
“唉~我昨日不过是去总督府进言,希望不要胡乱伤了沧州百姓的性命,谁知竟惹来了牢狱之灾!”
“总督大人如此行事,实在是让人心寒的紧啊。”
这西跨院与东跨院不同,乃是个四合院的格局,里面少说也住了三、四家同知,此时虽不敢靠近,却也都在角落里暗暗窥探着。
孙绍宗略一犹豫,便道:“项大人,为免再发生方才那样的事儿,不如你便先搬到东跨院,与我同住如何?”
项毅原本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眼下听他邀请,却是求之不得。
一面忙不迭的答应了,一面又忍不住小声抱怨西跨院的另外几个同知,说他们平日称兄道弟的,眼下竟连‘过问’一声都不敢。
说话间,两人便先到了东跨院里,至于那行李什么的,自然有仆人负责搬运。
眼见四下里再没了旁人的耳目,孙绍宗立刻扯住那项毅问道:“项大人,你手底下能信得过、又能做事的人有几个?!”
项毅先是一愣,继而小心翼翼的问:“不知孙大人想让我的人做什么?”
“自然是帮我验证心里推断,究竟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