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
“倾心,亏的是你没去武校场,喝,剽大个汉子,被活活打死了,淌了一地的血呢,临死手脚还不停打着颤。”
他二人有小时候的这段事故,虽说多年不见,但仍是很自然便亲近了。
严庭逸在徐府无事可做,每日要去“孔最”找她,每次都是被撵了才肯回去的。
“他们说远尘哥哥的对手是盐帮的前帮主,听爷爷的意思,那可是最绝顶的高手。远尘哥哥武功虽然不错,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越是想便越害怕,越害怕便越忍不住往坏处去想。
想到后面,她甚至觉得明日梅远尘一旦上了四方台就非死不可。
“不行,说甚么也不能让远尘哥哥去比武!”
在她看来,甚么声名,甚么盟主,一点儿也不重要。
“远尘哥哥平平安安便好!”
两进院子相隔并不远,易倾心跑得也快,不多久便到了“门庭”院外。
摇曳的烛光虽未照远,也还是在院中的香樟树上留下了影子,门缝里也勉强能看到一点余亮。
“嘭!”
“嘭!”
“嘭!”
易倾心抡起拳头狠命砸在院门上。
“远尘哥哥,你在屋里么?”她的声音哭腔隐隐,令人闻之生怜。
这声呼号令梅远尘眼前一黑,忙去摸云晓漾的脸。
“你... ...你去看看罢。”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梅远尘看不清她甚么形容,但他知道,她定然心有疑虑且已生怏。
“嗯,云儿,你等我一会儿罢。”
他听出易倾心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嘶哑,想是她遇着了甚么不好的事。
“嗯。”云晓漾并未见过外面的易倾心,虽然心中又惊又奇,却还是甚么也没问。
她可以不问,梅远尘却不可不释疑:“云儿,那是御风镖局易总镖头的孙女。易姑娘找我或许有甚么话说。我出去看看,待她话说完便回来。”
“嗯,快去罢!易姑娘好些哭了。”云晓漾低声回道。
梅远尘跟她讲过梅家和御风镖局的渊源,听说是易家的姑娘,她也就理会了。
好在佳人不生疑,倒省了他不少唠话。
“吱呀~~~”
门一开,梅远尘的怀中便窜进了一个人形物事,教他有些手足无措。
易倾心靠在他身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呜呜地哭着:“远尘哥哥,明日的武校你不要上场了,好不好?”
适才,她甚至一度产生了梅远尘已经不在了的错觉,这会儿自己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气息,让易倾心有些沉醉。
即便梅远尘几次轻轻地推她,她也不肯起身。
“这... ...这不好罢。”
易倾心的双手搂得更紧了,柔声道:“远尘哥哥,我听说,你那个对头厉害的紧,咱不要上擂了好不好?我不要你扬名天下,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哥哥已经跟爷爷说了,找个时间爷爷便会定下我们的婚事。明日的武校你不要去了,我... ...我不要你去!”
她一扑到自己怀中,梅远尘便觉得心惊肉跳,待她说完那些话,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们的婚事... ...我们?”他托住易倾心的腰,把她轻轻推开,瞪大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