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领导、自己和孙飞全部被金家悦糊弄了。
侯沧海一直按兵不动,并非退缩,而是早就预谋在职工代表环节捅刀子。今天这个事件,侯沧海是始作俑者,是这出戏的导演,金家悦就是可以获得小金人的杰出演员。
当会场开始投票时,侯沧海接到了舅舅周永强电话。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哼了几声。
张小兰从按摩盆里探起身,伸手拿起放在按摩盆的杯子,用力漱口。
侯沧海将手机放在一边,道:“现在正要投票。”
张小兰脸色红润,眼中充满柔情,道:“图穷匕现,我们可以与詹军那帮人正面相撞了。”
“真舒服。”侯沧海闭眼仰在水面上,由衷地道。他随即睁开眼睛,道:“图穷匕现,哼,还差得太远。如今只是利用詹军之手,做了一个最符合我们利益的方案,顺便又阻击了孙飞。但是,距离我们拿下面条厂和送陈天岛进监狱还差得很远,万里长征只完成了一步,图穷匕现还早得很,以后的任务更加艰巨。”
从仰视角度来看,兰花花骨肉匀停,腰细腿长,美丽如仙女。侯沧海等到兰花花离开自己的视线,翻身而起,任一串串水珠从健康身体上滑落。
在入水前,正装依着顺序放在一边。从盆里起来后,两人迅速穿衣。张小兰还想化妆,被侯沧海从镜前抱开,道:“现在这个状态最美,能够素颜的时候一定要素颜,得抓紧时间显示天生丽质。”
“我天生丽质吗?”
“当然,特别是夫妻恩爱以后,漂亮得一塌糊涂。”
夫妻俩着装整齐地离开综合研究中心,来到面条厂会场外。
站了不到一分钟,工人们开始陆续走出来。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地和侯沧海打招呼,稍稍年轻一点的工人更是做出表示胜利的V字形手势。
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都没有离开,沉默地面对着面条厂职工。管一湖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道:“金厂长,怎么会是这样?”
詹军严厉地道:“全票否定,这绝对是有人操纵。”
金家悦腰挺得很直,轻蔑地看了詹军一眼,道:“詹科长,有本事你去操纵一下试试。这是人心向背,说明你们制定的方案失去人心。侯沧海将面条厂搞得红红火火,按照规定上报了材料,你们为什么选择孙飞。没有猫腻,哄鬼吧。”
在清产核资时,金家悦老厂长对所有“手段”视而不见,给所有人的印象是老糊涂了。在制定方案时,金家悦老厂长答应帮忙做“工作”,还对二十万讲价还价,显得很猥琐。图穷匕现时,金家悦突然间变得堂堂正正,以前所有视他为糊涂蛋的人才是真正糊涂蛋。
工人们散去,主席台上几个领导这才走下台。
金家悦这一辈子都是老黄牛,在领导面前从来没有扬眉吐气过。他知道改制是其职业生涯最后一班岗,为了面条厂所有员工的利益,与领导针锋相对干了一场。干过之后,他习惯性地感到压力,可是转念又想,改制以后,面条厂没有半分国资,与矿务局没有任何关系,既然如此,那就让领导见鬼去吧。
詹军心情很糟糕。他作为国资委鲍大有的亲信,到矿务局来有“太上皇”之感,要办的事情几乎没有失手。面条厂不过是辅业单位,改制方案也很简单,料想拿下来没有问题。谁知阴沟里翻了大船,被侯沧海耍了一道。
虽然面条厂是辅业单位,可是由于美达集团进入是铁板钉钉,所以这次失利极有可能损失的是巨大商业利益。若是没有隐藏的巨大商业利益,失利就失利,可是有了利益,失利后必须再战。
正在懊恼之际,詹军在大门处看到了身穿高档西服、风度翩翩的侯沧海,其身边站着如花似玉的张跃武之女。看到侯沧海瞬间,他暗下决心:“侯沧海想要入股面条厂,作梦吧。作为矿务局改制领小组的一员,掌握着规则,只要严格把握入股企业的资质,还是能把侯沧海死死挡住,最终将面条厂拿下来。”
詹军深入地研究过沧海集团,集团名字听起来响亮,实质上是一个实力不行的新公司。在制定引入社会资金规则时,特意加上两条,第一条凡是成立五年及五年以上的公司才有资格买入社会股,且在本地服务满三年;第二条则是对资产的限制。
这两条都是对侯沧海的限制,也是为孙飞量身订做。即使是摆在桌面上,这两条也绝对说得过去。
规则在前,就算孙飞落败,还可能找孙飞旗下的其他公司。不管这次职代会结果如何,沧海集团已经被规则挡在了外面。
侯沧海站在门口,阳光射在其背后,整个人显得金光闪闪。他礼貌地微笑道:“管局长,詹科长,刚才在召开职代会,我不是职工,所以没有参加。职代会开完,请大家移步餐厅,由沧海集团作东。”
詹军冷冷地道:“按规定,改制期间不接受吃请。”
他向管一湖点了点头,提着牛皮大包,快步走向面条厂大门。
(第二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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